阶梯教室的投影冷光落在课本上，宋清欢刚把笔袋放在桌上，一股皂角香混着冷光，轻轻飘到了身边
那门叫《科技与人文》的公选课火爆到需要抢课，宋清欢侥幸选上。她踩着点冲进阶梯教室，在后排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位。
刚坐下，放下书本，一个身影就自然地坐在了她旁边的空位上。
淡淡的皂角清香传来。
宋清欢侧头，再次愣住。余景行对她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便拿出课本，一副再自然不过的样子。
整堂课，宋清欢都有些心不在焉。那股干净的皂角香若有似无地萦绕在身边。他听课极其认真，笔记条理清晰。然后，她看到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转起了笔。
投影冷光忽然晃了晃，课桌上的暖光里，一支中性笔在指间转了起来，划出的弧线裹着暖光，和记忆里的样子分毫不差。
那支中性笔在他修长的指间灵活地翻转，划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弧线。
一模一样！
高中时，每次思考难题，那个窗边的少年也会这样转笔。她无数次在那片金色的光晕里，看到过这支笔的舞蹈。
心跳骤然加速。一次是巧合，两次呢？
下课铃响，她收拾东西的动作慢了些，他似乎也不急，默契地等她一起起身。
“你也选了这个课？”宋清欢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
“嗯。听说这位教授讲得不错。”他回答得滴水不漏，目光掠过她怀里的经管类教材，“这门课对你们来说可能有点偏技术。”
“是想挑战一下自己。”宋清欢笑笑。
“有不懂的，可以问我。”他说得随意，像一句标准的客套。
手机屏幕的冷光在黑暗里亮着，宋清欢盯着 “技术悖论” 的课件图片，指尖在对话框上犹豫了很久，终于敲下了一行字。
【那个……打扰了，请问今天课上讲的‘技术悖论’这个概念，能再帮我解释一下吗？】
消息发出去，她有点后悔，觉得太唐突。
然而几乎是在下一秒，对话框顶端就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
他的回复迅速且详尽，不止解释了概念，还延伸了案例，甚至用红色标出了重点。根本不是客套，更像是一份精心准备的答案。
食堂的白炽灯冷光落在餐牌上，宋清欢正和周周纠结是吃麻辣香锅还是粤式烧腊，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烧腊的叉烧不错。
余景行和几个朋友刚好经过，他像是无意中对同伴说，目光却轻巧地掠过宋清欢，然后径直走向了烧腊窗口。
宋清欢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排在他后面。
他打完饭，刷卡时机器似乎故障了。他侧身让开位置，对宋清欢说：“你先吧。”
她连忙道谢上前。等她打完饭刷完卡，却发现余景行已经不在原地。她环顾四周，看见他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对面恰好有两个空位。
周周拉着她过去：“同学，这里有人吗？”
余景行抬起头，看到她们，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快的、难以捕捉的情绪，随即摇摇头：“没有，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