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静开始收拾碗筷。
陈秀芳坐在沙发上择菜。
状似无意地说：
“婉静啊，妈知道你身体不舒服。”
“但咱们女人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美兰当年生完小宝第三天就下地干活了。”
“你这都休息五天了。”
婉静洗碗的手停了一下。
“妈，我知道了。”
“不是妈不心疼你。”
“你看美兰那张嘴...”
“要是让她觉得我偏心。”
“这个家又不得安宁了。”
水龙头哗哗地流着。
婉静盯着水池里的泡沫。
突然觉得很累。
中午。
婉静强撑着不适。
做了四菜一汤。
刚把饭菜摆上桌。
美兰就领着小宝回来了。
“哇，有红烧肉！”
小宝兴奋地就要用手去抓。
美兰拍开他的手。
眼睛却盯着婉静。
“婉静，医生不是说小产后要饮食清淡吗？”
“你怎么做这么油腻的菜？”
婉静轻声解释。
“小宝上次说想吃红烧肉...”
“孩子懂什么？”
“你要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啊。”
美兰边说边给小宝夹了一大块肉。
“妈，您也多吃点。”
“这肉炖得不错。”
陈秀芳点点头。
对婉静说：
“下次记得做个清淡的汤。”
“美兰最近上火。”
婉静默默点头。
给自己盛了一碗白米饭。
饭后。
婉静在厨房洗碗时。
感到一阵眩晕。
她扶着水池边缘。
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儿。
“婉静。”
建业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她赶紧站直身子。
“你怎么回来了？”
“文件忘带了。”
建业看着她苍白的脸。
眉头紧锁。
“你不舒服就去休息。”
“碗放着我来洗。”
“没事，就几个碗...”
“去休息。”
建业的语气罕见地强硬。
婉静终于放下抹布。
慢慢走回房间。
躺在床上的那一刻。
她几乎立刻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
她被外面的说话声吵醒。
“...她就是矫情。”
“哪个女人不经历这些？”
“就她金贵...”
是美兰的声音。
“你小点声...”
陈秀芳压低声音。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担心婉静这样。”
“以后更娇气了。”
“你看今天早饭做得那样。”
“碗也洗不干净。”
“我刚刚看了一圈。”
“都得重洗...”
婉静把脸埋进枕头里。
眼泪无声地浸湿了枕套。
晚饭时。
婉静勉强起身。
发现建业已经在厨房里忙碌了。
“你怎么...”
她惊讶地看着丈夫。
建业朝她笑了笑。
“今天公司没事，我早点回来。”
“你去坐着，马上就好。”
这时美兰走进来。
看到这一幕。
立刻提高了音量：
“建业还会做饭呢？”
“真是稀罕。”
“婉静，你真是好福气啊。”
“有这么一个体贴的丈夫。”
陈秀芳闻声而来。
看到儿子在厨房忙活。
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建业，你一个大男人进什么厨房？”
“婉静，你怎么能让丈夫做饭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