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村里配发的旧水壶准备喝水,拧盖时却突然瞥见了李娜鬼鬼祟祟的身影。
她借整理背包作掩护,手飞快从地上捻起沾黑泥和烂叶的脏布。
接着趁人低头闪电般塞进我水壶口,然后若无其事坐下,对我露出挑衅的微笑。
那眼神仿佛在说:“野种,看你喝不喝!”
我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我去旁边方便一下。”
走进林子深处,李娜的目光像钩子一样跟着我,直到看不见为止。
她一定以为我没发现,等着看我喝脏水出丑,甚至污蔑我弄脏水源。
我没走远,而是绕到火堆另一侧,借树影掩护潜回原地,拿起被动过手脚的水壶,两根手指精准地夹出脏布,然后走到李娜没拉紧拉链的背包旁,手一松,脏布无声滑进深处。
做完这一切,我走回火堆坐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夜色渐深,山里蚊虫开始变多。
“哎哟,我的药膏呢?”
李娜叫着拉开背包翻找,动作突然僵住。
所有人看过去,只见她掏东西时,一个黑乎乎、湿答答的东西掉出来,“啪嗒” 落在火堆旁石头上,被火光照得清楚 。
正是那块沾泥烂叶的破布,散发令人作呕的霉味。
在场众人眼神皆是不解,刘三愣愣地问:“娜姐,你包里咋揣着块烂布?”
另一个青年皱眉:“这布怎么这么恶心?”
李娜脸色漆黑,死死盯着布,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嘿,这年头还有人喜欢收藏这种东西?” 二狗没心没肺地笑。
有村民看看脏布,又看看我安然无恙的水壶,再看看李娜惨白的脸,眼神意味深长。
我发出一声冷笑:“某些人也真是心术不正,自己包里揣着脏东西,还以为别人都跟她一样。”
此时,村民们再迟钝也品出味来了,看向李娜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不…… 不是我!” 李娜慌乱辩解,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我迎上她的目光,将那个挑衅的微笑还给她。
第二天刚蒙蒙亮,我第一个站起,虽然一夜无话,但有些规则已经悄然改变。
我收拾好东西,朝无人区更深处走。
身后传来窸窣脚步声,刘三他们犹豫后跟上我的步伐,眼神里敬畏多过恐惧。
张浩和李娜走在最后,两道淬毒目光像钉子钉在我背上,要是眼神能杀人,我早就千疮百孔了。
在荆棘丛生的山林跋涉一上午,正午太阳最毒的时侯,我们来到一处陡峭岩壁前,这里被藤蔓和青苔覆盖,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没路了。”
刘三喘着气坐下,“这鬼地方根本走不通!”
张浩铁青着脸,上前踹了一脚岩壁。
“妈的,白走一上午!”
李娜适时地递上水壶,给我上眼药:“浩哥别生气,肯定是这野种带错路了!”
她怨毒看向我,想把责任推过来。
然而张浩那一脚似乎踹松了什么,一片厚重藤蔓从岩壁滑落,露出后面的一扇青铜门。
门与岩壁浑然一体,灰黑色,布满岁月痕迹,没有把手锁孔,只有巴掌大齿轮形状的凹槽。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是什么?” 二狗结结巴巴问。
张浩眼睛瞬间亮了,推开众人冲上去,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狂热:“都让开!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