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赤水河枪尖
收到父亲遗留的“赤水河枪尖”那天,
陈镇天意外触发了跨越时空的通讯,
与85年前长征途中断粮的红军侦察班连线。
他用无人机给先烈投送自热火锅时,
竟引来敌军现代化部队的神秘追击。
历史与当下轰然相撞,
一道血色电波撕开黎明:
“班长,你们当年守护的未来——
现在换我们守护!”
---
档案馆陈旧的气息凝滞如胶,阳光被高窗切割成昏黄的斜柱,尘埃在其中无声浮沉。陈镇天指尖抚过一个深褐色的木盒,盒盖上,“陈青山”三个字的刻痕里积着岁月的尘。他的心跳得很重,每一下都像是撞在空洞的胸腔里。父亲走了三个月,这遗物今天才转到他的手上。
盒盖掀开,没有预想中的书信或勋章,只静静躺着一截锈迹斑斑的金属,狭长,一端扭曲尖利,似枪似刺。旁边一张父亲手写的卡片,字迹已被时光浸得模糊:“赤水河畔,旧时锋芒。守护。”
赤水河?父亲很少提过去,更别提那场遥远的长征。
指尖触上那冰冷锈蚀的一瞬,馆里的灯猛地闪烁起来,像濒死者的喘息。陈镇天眼前骤然一黑,耳边却炸开一片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嘈杂——
呼啸的风声裹着密集的雨点,砸在某种硬物上噼啪作响,间杂着压抑的咳嗽、粗重的喘息,还有一道年轻却嘶哑到极点的声音,穿透了一切干扰,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焦灼:
“……黄河,黄河!这里是井冈山三号!听到请回答!他娘的……到底有没有人听见!我们断粮四天了!坐标……坐标模糊,重复,坐标模糊!敌人咬得很紧……再找不到补给,弟兄们……就撑不住了!”
那声音里的痛苦和急切像冰冷的针,刺进陈镇天的脑海。幻觉?他猛地甩头,可那声音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甚至能听到背景里另一个虚弱的声音在劝:“班长,省点力气……”
鬼使神差地,陈镇天对着那片嘈杂的黑暗,颤声问:“……谁?”
那边的声音猛地一停,随即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夹杂着巨大的困惑:“通了?!真通了?!你是谁?是总部派来的同志吗?你的声音……怎么这么怪?”
“我不是……你们是?”陈镇天的心脏狂跳,一个荒谬到极点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钻进脑海。
“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先遣侦察班,班长,李永胜!”那边的回答带着属于那个时代的干脆和铁血,“同志!你到底是哪个部分的?”
红军?!八十五年前的红军?!
陈镇天感到一阵眩晕,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虎口,疼痛感真实无比。他看向那截“赤水河枪尖”,它表面那些深沉的锈迹似乎在微弱的光线下流动着。“我……我是陈镇天。你们……需要什么?”
“粮食!药!主要是粮食!还有盐!”李永胜的声音立刻跟上,语速快得像开枪,“六个弟兄,都快饿瘪了!狗日的白军把地方刮得比脸还干净!我们在……这地方叫……等等,西边有个像牛鼻子的山坳……”
牛鼻子山?陈镇天对这个地名毫无印象。他强迫自己冷静:“信号不稳定!我怎么……怎么把东西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