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磁场丢分是开始,恋爱干扰系统才是终章?】
【高考倒计时 100 天】
临川四月的清晨,风把粉笔灰吹成薄雾,阳光一照,像给教学楼镀了层磨砂滤镜。陈凡踩着早读铃的尾巴,单手插兜晃进教室,另一只手拎着杯豆浆,吸管咬得扁扁的。他成绩中不溜,年级第47,不高不低,像卡在清北门槛外的一块砖——看得见门内风景,却总差临门一脚的力气。
"同学们——"广播里副校长的声音炸响,带着金属摩擦的尖锐,"请立刻到操场集合,临川一中2024届高考百日誓师大会现在开始!"
教室里立刻响起桌椅碰撞的噪音,陈凡慢吞吞地起身,被后排王茂搡了一把:"走快点,老周盯着你呢。"他回头,果然看见班主任周扒皮抱着保温杯站在后门,镜片后的眼睛像扫描仪。
"再不加把劲,清北就是别人怀里的姑娘!"老周把成绩单拍得啪啪响,顺势挥手指向窗外,"今天倒计时牌翻到100,都给我记住——100天后就是战场!"他唾沫星子横飞,落在前排女生的马尾上,"陈凡!你尤其要注意,上次模拟考掉了五个名次,再掉就真成垫脚石了!"
陈凡低头踢着台阶,心里冷笑:垫脚石也比当炮灰强。操场东侧新立起的LED大屏鲜红闪烁:【距高考100天00时00分】。数字像滚烫的烙铁,把"100"烙进每一个人的视网膜。他眯眼望向主席台,校长正唾沫横飞地讲着"青春无悔",后面的横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今日疯狂,明日辉煌"。辉煌?陈凡扯扯嘴角,低头喝了口豆浆,甜得发腻。
解散时,王茂撞他胳膊:"看见没?新转来的那个,顾倾城,就在三班。"陈凡顺着他眼神望去,人群里站着个女生,黑发齐腰,发尾剪得齐平,走动时像一匹绸缎顺着肩背滑落,反衬得肤色冷白,几乎不见血色。额前刘海微卷,恰到好处地遮到眉尾,却在抬眼时露出一双深潭似的眸子——那颜色比校服领口绣的深蓝线还要浓上几分,虹膜边缘带着一圈极淡的银灰,灯光扫过,像湖面闪过的刀锋。她站得笔直,肩线平稳,领口最上面的扣子也系得一丝不苟,整个人仿佛一把刚出鞘的尺子,量完别人也量自己。冷气从她身边漫开,不是空调的凉,而是一种"别靠近"的静默气场,让燥热的四月午后忽然有了冬夜的味道。
"听说以前是衡水过来的,"王茂压低声音,"一来就霸占年级第一,顾倾城,名字也好听。"陈凡没接话,他对这种风云人物向来敬而远之。他只想安安稳稳考完,去个差不多的大学,远离这些神仙打架。
中午十二点半,食堂人潮退潮,陈凡端着最后一份糖醋里脊找角落。刚把餐盘放下,对面就坐下一个女生,双马尾、婴儿肥,校服外套总大一号,袖口被她卷成厚厚棉花糖。是高一(3)班的苏小糖,上次运动会给他递过水后就缠上了。
"学长!"她把一杯珍珠奶茶推到他手边,吸管已经插好了,"补充血糖,下午才能超神!"陈凡想说不用,可女孩眼睛亮得像LED灯,周围又全是认识的同学,拒绝的话卡在喉咙。他只好先接过来,心想:就当捂手暖壶。糖香钻进鼻腔,甜得发腻,他忽然有点犯困——整个上午他都在刷老周发的英语卷,连眼都没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