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完钱，我给中介发截图：“钱存好了，什么时候能批贷款？”中介回复：“等银行审核，大概一周，别着急。”我松了口气，以为终于能看到希望，可现实很快给了我一巴掌。
那天晚上，我去夜市摆地摊卖文具，想多赚点钱还利息。风特别冷，冻得我手指僵硬，连笔都握不住。一个晚上，才卖了87块钱，连一顿饭钱都不够。收摊的时候，儿子给我打电话，声音软软的：“妈妈，我们同学都有新书包，我也想要一个。”我站在路灯下，看着地上散落的文具，眼泪差点掉下来：“乖，等妈妈发工资就给你买，再等等好不好？”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里儿子去年的旧书包照片，图案都磨掉了，心里像被揪着疼。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都在等中介的消息，可对方总是说“再等等”“在审核”。张磊的利息还在催，每天1000块，我只能继续挪用学费。半个月下来，总共挪用了8万多，缴费表格上的“未缴”记录越来越多，我每次看到财务李姐，都躲着走。有一次，我在办公室改作文，看到学生写：“我的梦想是成为像苏老师一样负责的人，认真对待每一件事，不辜负别人的信任。”我盯着这句话，眼泪“啪”地掉在作文本上，晕开了墨迹。我哪里是负责的老师？我是个骗子，是个挪用公款的罪人，连学生的信任都在辜负。两个周后，我终于忍不住给中介发消息，催问贷款进度，却发现微信被拉黑了。我赶紧打电话，听筒里只有“您拨打的号码已为空号”的提示音。我慌了，按照中介之前给的公司地址找过去，那里根本就是个空办公室，哪里还有人呀？墙上还贴着几张没撕干净的广告纸，写着“快速贷款，无抵押”。我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看着手机银行里只剩几百块的余额，突然就蹲在地上哭了。我被骗了，之前“银行验资的3万全打了水漂，贷款的希望彻底没了。我一个人坐在空房子撕心裂肺大哭一场，想报警也不敢，怕把我一连串的事情捅出来。感觉真的只能以死谢罪，可是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呀！更糟的是，当天晚上，张磊就给我打了电话，声音里满是威胁：“苏老师，利息两天每月给了哦，你不是说你的贷款前天就下来吗？怎么？不想还钱了吗？是不是想我去医院找你妈聊聊。”我急得跟他吵：“我都还你那么多钱了，怎么我还差你那么多呢？这不合理！”
他却发来一张照片，是母亲在医院病房的样子，她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管，眼神疲惫。
“我知道你妈住哪个病房，也知道她离不开进口药。”
“你要是不还，我就去医院跟她‘好好聊聊’，让她知道她女儿是怎么欠钱不还的，还挪用学生学费的。”我脑海轰的一声“他是怎么知道这个事的”我握着手机，浑身发抖。
我不怕张磊找我麻烦，可我怕母亲受刺激，她的身体根本经不起折腾。
我只能答应：“好，我还，你别去医院。”挂了电话，我看着抽屉里刚刚收的学费，知道自己又要挪用了。我挪用的金额太大了，这么大的窟窿，我还能补上吗？就在我绝望的时候，财务李姐突然给我发微信：“苏敏，明天上午学校要查学费账目，你把所有缴费记录整理好，带到财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