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既没有圆房,你慕家也没太大损失……”
“这是仙米千担,琼浆万升……”算是我们对慕家表示歉意。
“卿儿虽无灵脉,但聪慧无两,赵家何必如此绝情?”
在父亲眼里,无论怎样,我都是她完美无缺的爱女。
他想据理力争。 “若不是为了延续修道香火,我们也不至于如此……”赵家祖父深表遗憾。
原来问题在此:除了无法共修,还怕我生出没有灵脉、无法修道的孩子……
我的阿爹阿娘没想到,他们想得长远……
听着赵云阳这不容更改的语气,心中虽是不认同,却也只能默默吞下这苦水。
我当日就被一架云辇接回了慕家。
我坐在回程的云辇上,手指紧紧抠着袖口的金线。
不是羞耻、委屈,而是一种荒谬的愤怒——
我的灵脉有无,竟成了被退婚的凭证,仿佛我是一件残次品。
我虽然懵懂,却也能察觉此事之大、之敏感,心中默默烦恼。
我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味。
阿爹阿娘见我烦恼,与族长商量对策。
“卿儿新婚之初就被退婚的消息已传遍仙界……”
“以后恐怕是再难觅得好人家……..”
“还好,卿儿天生心大,时间应该可以抚平这创伤……”
“只是…现在她终日烦忧…”
族长权衡利弊:“卿儿虽无灵脉,但精通典籍,现已成人,不若谋一份仙差,权当消磨时间,忘情断恼。”
因我所阅典籍数目浩瀚,父母多方打听,想为我谋得为启临大帝执笔一差事。
启临大帝起初拒绝:“一介无灵女子,怎可执笔?”
见到我本人,他竟然同意给我一次机会。
与大帝有旧的族长,乘机献上我早年在师父处批注的《九幽律典》。
大帝惊叹其见解精辟。
启临大帝位高权重,是天帝的左膀右臂。
从此以后,启临大帝起草的诏书,都要被我一一润色、修改。
这份差事十分难得,可以上知仙界具体事务,下了凡间劫难恩典。
是件不可多得的学习、领悟三界及其奥义的差事。
我却干得如族长字面上的意思:权当消磨时间。
整理文书时心不在焉,曾错将凡间的疫情与仙界的舆情相混淆。
闹出不少笑话。
脑海里也经常不自觉地回想起与赵幼之的新婚之夜,还是心有不甘。 大帝却甚是包容:“新来的,正常……”
—有关系就是好,我腹诽。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不再竖起耳朵听赵家的消息,也不再梦回那夜的红烛。
我开始习惯早起研墨,白日看大帝的草诏,一字一句推敲。
夜里,开始筹划明天的工作。
有时改得多了,大帝也不恼,只笑:“卿卿之笔力,胜过剑术。”
就在我以为从此以后,与赵幼之是天人之隔时,收到了一封他托人带的信。
05
赵幼之寄来一封信,信中写道:
“卿卿,见字如晤,请原谅新婚夜之后的不辞而别,我有苦衷……”
“但卿卿请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恢复你灵脉的方法,重新娶你为妻.”
“我赵幼之心中唯有你一人,你放心,我定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