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棠梨拦住他,浅浅地笑着:“这药膏我从小用到大,痛是正常的,说明起作用了。”
浓黑膏药覆满了伤口,像是一块烧红的铁在不断灼烧着她的皮肤。
又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痛意直刺入骨髓。
此时,她终于趁机挣脱,直冲向了洗手间。
陆棠梨急忙开口:“别碰水,否则就没效果了!”
“拦住她!”裴司辰命令道。
眼看就要冲进去,可一阵劲风袭来,她就被重重压在了地上。
“翩月,这是为你好。”
裴司辰声音温和许多,却像是千万根银针,刺穿了沈翩月的心脏。
眼前她爱了整整七年的男人,太过陌生。
这时,裴司辰的助理匆匆赶来。
“裴总,酒会的筹备出了点问题,需要您去一趟。”
“知道了。”裴司辰又命令保镖,“把她绑起来,等酒会开始前再给她解开。”
话落,他就带着陆棠梨一起离开。
沈翩月痛得没了力气,只能任凭保镖用绳子将她捆住。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正当意识模糊时,手上忽然传来了毛绒触感。
她费力睁开眼,只见一团雪白正帮她撕咬着身上的绳子。
“糯米……”
这是母亲生前送给她的狗狗,是她对母亲唯一的念想和寄托。
糯米很快将绳子咬断,沈翩月眼眶湿热,勉强撑起身去卫生间将额头上的药物洗掉。
镜子里,她的伤口此时已经血肉模糊。
旁边的糯米蹭了蹭她,低声呜咽着,像是在心疼她。
沈翩月压下心头酸涩,揉了揉它的头:“没事了糯米,等到月底我们一起走。”
缓了许久,她才恢复了些力气,又去找了些药物敷在伤口上。
这时,别墅门被人打开,裴司辰的司机走了进来。
“沈小姐,酒会就要开始了,裴总让我带您过去。”
当初沈氏倒闭前,沈翩月就把所有的钱都投给了裴氏,也算是裴氏的股东之一。
所以公司的酒会,她不得不去。
酒会上,灯光璀璨,各界名流云集。
甚至还来了许多媒体记者。
裴司辰一身裁剪完美的黑色燕尾服,衬得他整个人矜贵俊美。
他伸出手,牵着身旁穿着白色华丽礼服的陆棠梨,眉眼温柔。
“今天借这个酒会,我也想向大家宣布一件事。”
话筒里传来裴司辰温润的声音,“我和梨梨的婚期,就定在这个月底。”
台下掌声与祝贺声此起彼伏,闪耀的聚光灯中,亲密的两人相视一笑。
角落里,沈翩月望着台上郎才女貌的一对,不禁苦笑。
她也曾与他一起站在万众瞩目的台上,差一点就要公布婚期。
可理所应当的,被那所谓的“系统”给破坏掉了。
这时,旁边的人注意到了她。
“那不是裴总的青梅沈翩月吗?记得裴总以前对她可好了,还以为他们会是一对呢!”
“裴氏集团的员工都知道,陆棠梨才是裴总的真爱,两人每天都在公司撒狗粮!”
“啧啧,青梅终究敌不过天降啊!”
听着这些话,沈翩月只是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她曾经也以为会和裴司辰走到最后,可后来才发现,他爱的并不是她。
一名记者听到这边的动静,赶紧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