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剩下的三个人，僵在了原地。
李哲的手电光颤抖着照向孙胖消失的方向。拱门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有地上，似乎多了一道歪歪扭扭、湿漉漉的拖痕，在手电光下泛着暗沉的光。
死寂。
比之前更加彻底，更加令人窒息的死寂。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像是在耳边擂鼓。
吴莉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发出“咯咯咯”的轻响。赵军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哲强迫自己深呼吸，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稍微压制住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恐惧。他紧紧攥着手里的强光手电，像是攥着一根救命稻草。孙胖……孙胖就这么没了？那声音……他不敢细想。
时间仿佛凝固了。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那家庭的笑声，第三次响了起来。
依旧那么欢快，那么热闹，仿佛刚才那声短暂的、非人的惨叫从未发生过。但这一次，笑声响起的位置，似乎移动了，从客厅中央，转向了旁边的餐厅。
李哲猛地意识到，这笑声……这循环出现的、不合时宜的欢笑声，似乎是某种……程序？某种在不断重复的片段？他想起本地传说中，陈家灭门案就发生在一个夜晚，据说那天正是那家小女儿的生日……
一个荒谬而惊悚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中了他。
他拉起几乎瘫软的吴莉，对眼神涣散的赵军低吼道：“跟着我！别乱跑！也别……别表现出害怕！”
他拖着两人，小心翼翼地，朝着笑声传来的方向——餐厅挪去。
餐厅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冷气。
餐桌还在，铺着一层厚厚的灰，但此刻，在弥漫于空气中的、无形的欢笑声中，那桌子周围，仿佛坐着几个模糊的、扭曲的光影。看不真切，只能勉强分辨出人形轮廓，围绕着餐桌，似乎在举杯，在说笑。
而在地上，靠近餐桌脚的位置，躺着一只小孩的旧皮鞋，上面沾满了暗褐色的污渍。那绝不是孙胖的东西。
扮演……必须要扮演下去？
这个念头疯狂地在李哲脑海里滋长。他看着那模糊的、欢笑着的一家子的光影，又想起壁画上那五张笑脸。五个人……父亲，母亲，少年，女孩，婴儿。
他们现在，也剩下三个人。赵军，吴莉，和自己。
死亡的循环。闯入者会被拉入其中，扮演死去的家人，直到下一个替死鬼出现？还是……永远困在这里？
笑声还在持续，那无形的“家人”们似乎在进行餐后的活动，光影开始移动，朝向客厅的方向。
赵军的精神显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