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皮薄，不好意思……你家住第几层啊？」
「顶层。」
「顶层？你家住天台啊？蠢货！」我笑她。
「你才蠢货！」她捶我，
「你真想跟我回家呀？」
「啊？」我愣住。
苏晓晓最终没有带我回家，而是拉着我，偷偷爬上了她家那栋楼的天台。
那晚的夜风真的很柔，月亮像个巨大的银盘，挂在天鹅绒般的夜幕上，清辉洒满整个天台。
苏晓晓在月光下，美得有点不真实。
她从随身背着的画筒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卷画，递给我：
「诺，送给你。」
我接过来，展开。
是一幅油画，画的是……一朵在黑暗中独自盛放的白玫瑰，背景深邃，花瓣却洁白得发光。
「白玫瑰？」
我心头一动，
「这就是你之前画了很久的那幅？」
「对呀，」
她有点不好意思，
「我马上就要去外地集训了，再不送给你，就没机会了。」
「谢谢你啊，」
我看着她，心里暖烘烘的，
「这么见外。」
「我这不是讲礼貌嘛。」
她俏皮地眨眨眼。
气氛到了那个点，我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撞出胸腔。
我看着她明亮的眼睛，深吸一口气，问出了那个憋了很久的问题：
「那你喜不喜欢我？请你礼貌地回答我。」
她明显愣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随即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带着点羞涩和狡黠：
「哇塞，好突然，好刺激，我好喜欢哦~」
「是……是什么意思啊？」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你。」
「谁喜欢我？」
「我喜欢你！」
她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过来。」
她的目光在月光下变得无比柔和，像含着一汪春水。
我们之间的距离在一点点缩短，月亮慷慨地把那束洁白的光辉完全笼罩在我们身上。
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松节油和颜料的味道，混合着少女特有的清香。
然后，我们生涩地、试探着，吻住了彼此。
那是我们的初吻，带着夏夜晚风的清凉和心底喷涌而出的灼热。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尖锐的铃声打破了静谧。
她看也不看就直接按掉。
「你闺蜜给你打电话了。」我提醒她。
「不接。」
没过几秒，又响了。
「你爸爸给你打电话了。」
「不接。」
电话第三次响起。
「你妈妈……」
「不接！」她有点恼火地又想按掉。
我握住她的手：「要不……还是接一下吧？别让他们担心。」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响个不停的手机，终于不情不愿地接了起来：
「喂，妈……嗯，我马上就回去了……知道啦……」
挂掉电话，我们相视一笑，有点尴尬，又充满了甜蜜。
那天是八月十六号，月亮格外圆，夜风很柔，
我们靠在天台的栏杆上，看着楼下的万家灯火，觉得未来很远，又很近。
（五）
我们腻腻歪歪地谈了一段时间的恋爱，甜蜜得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