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想起来那天是我的生日。
十六岁生日！
张野点燃蜡烛，然后闭上眼说自己许了个愿。
我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张野，这是我生日啊！你许什么愿啊！」
张野露出白牙傻笑道，「嘿嘿，被你发现了，周雨你也不是那么笨嘛！」
我佯怒给了他一拳。
张野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我才想起来他一直生病，担心内疚得眼泪快要掉了下来。
张野忽然停止了咳嗽，坏笑着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才明白这个傻子又一次恶作剧了。
但，我很开心。
张野说，「知道我刚才许的什么愿望吗？」
「我不问，问了就不灵了。」
「没关系，周雨，你忘了嗷，反正今天又不是我生日。我希望你可以开心，永远像今天生日一样笑得那么开心。」
烛光下，张野的眼睛里闪着光，很美好。后来，我懂得那种美好叫做希望。
我闭上眼，许愿，吹气……
我希望张野可以永远陪着我，因为只有他陪伴的时光，我才能开心。
十六岁生日那天，我意识到张野是我生活里唯一的快乐。
10.
张野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他不能再打两份工了，后来，连一份工也打不了了。
有次，他发病。
我将他连夜送去医院。
一路上，张野还在跟我开着玩笑，说他不会死的，毕竟他那么穷，买不起墓地。
说着，他猛地咳嗽了一声，吐出一口血。
我帮他去擦，他连忙阻止，对我耳语道：
「周雨，你记得我饭桌上那个月饼盒吗？里面有钱，给你存的，我没救了，以后你拿着这笔钱还能生活得好些。」
说着说着，张野晕过去了。
手术的费用很高，张野醒来后就宣布不治了。
他回家，奢侈了一把，买了张很厚的毛毯，他怕冷，最后的时光他想活得温暖一些。
我不甘心，偷偷凑钱，可是收入实在微薄得可怜。
我打工认识的静姐告诉我可以去 KTV、酒吧。
「小雨，按照你的身材长相去那里一定赚死哦。」
静姐看着我，眼里带着羡慕。
我捏着裙子，维持着最后的底线：「静姐，我做不来那个的！」
静姐叹了口气，「那就太可惜了啊！不过，就算不做那种生意，去酒吧 KTV 打工也比现在强很多呢！」
那天下午，我坐在湖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