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忘。”
沈知言笑了笑，转身去搬椅子，金属椅腿在木地板上划出细微声响。
“苏晓呢？上次她说要过来蹭活动的。”
话音刚落，苏晓就背着双肩包风风火火跑了进来，运动鞋在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刹车声，手里还拿着两杯奶茶，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来啦来啦！特意绕去校外买的珍珠奶茶，晚晚爱喝的三分糖，学长你试试全糖的，超甜！”
她把奶茶塞到沈知言手里，故意用肩膀挤了挤林晚的胳膊，在她耳边用气声说：“我就说学长肯定记得你吧，你还不信。”
林晚咬着吸管，假装没听见苏晓的调侃，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书架上的《边城》上 —— 那正是初遇时沈知言手里拿的那本，书页间的银杏叶书签换了片新的，叶脉清晰得能看见纹路。
阳光穿透叶片，在书面投下细密的光影，像谁不小心打翻的碎金。
沈知言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从整理到一半的书架后探出头：“上次那片有点脆了，今早去操场捡的，秋天的银杏叶最适合做书签。”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片压好的银杏叶，叶片边缘微微蜷起，泛着琥珀色的光泽，轻轻放在林晚的诗集上， “这个给你，夹在书里不容易掉。”
活动开始后，大家围坐在一起读诗。
轮到林晚分享时，她紧张得声音都有点发颤，握着诗集的手指把书页捏出褶皱。沈知言坐在她对面，悄悄冲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食指和拇指圈成的小圈里，藏着枚用书签纸折成的幸运星。
他眼神里的鼓励像暖光，让她慢慢放松下来。
等她读完，沈知言第一个鼓掌：“‘月光是落在人间的糖’，这句写得特别好，把抽象的感觉具象化了，很有灵气。”
他说话时，袖口的补丁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银色手链，链坠是枚小小的月亮。
苏晓在旁边跟着起哄：“就是就是！我们晚晚可是被语文老师夸过的小才女，以后文学社的诗刊有救了！”
说着突然掏出手机对准两人，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沈知言下意识用手挡住脸，林晚则慌乱地用书遮住半张脸，书页间的银杏叶却轻轻飘落，正巧落在沈知言摊开的笔记本上，和他正在记录的诗句叠成一幅画。
从那以后，林晚总能在校园里 “偶遇” 沈知言。
早自习前，她刚走到食堂门口，就看见沈知言站在台阶上，手里提着两个保温袋。
“刚从校外早餐铺买的，你爱吃的豆沙包和热豆浆，还加了点糖。”
他把保温袋递过来，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背，“知道你最近复习忙，别总啃面包。”
林晚接过袋子，暖意从指尖传到心里，打开一看，豆沙包还冒着热气，豆浆杯壁上贴着张便利贴，画着个笑脸，写着 “记得趁热吃”。
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晨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沈知言会帮她把豆浆吸管插好，聊两句昨晚读的诗，偶尔还会提醒她哪个知识点容易考。
期中考试前，林晚的数学成绩一直不理想，晚自习时总对着习题皱眉头。
一天放学后，沈知言抱着数学练习册找到她：“我看你最近总在愁数学，要不要我帮你补补？”
他们把地点定在图书馆的角落，沈知言耐心地给她讲函数题，指尖在草稿纸上画出清晰的辅助线，“你看，这个二次函数的顶点坐标，其实可以用公式直接算，再结合图像就好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