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我心惊的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在剧烈地咳嗽,皮肤上遍布着诡异的紫色斑点,一些孩童已经昏迷不醒,气息微弱。
(是瘟疫!)
作为一名医生,我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判断。
就在我观察他们时,一个满头白发、手持骨杖的老者突然转过头,浑浊但锐利的目光精准地锁定了我。
他的眼神深邃得可怕,仿佛能看穿我的身体,看透我灵魂深处的秘密。
“外来者?”他开口了,声音沙哑而古老。
部落的其他人瞬间警惕起来,纷纷抓起身边的石矛、骨刀,充满敌意地盯着我。
我立刻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
“我……我没有恶意。”我尝试用最温和的语气说道。
老者,也就是龙鳞部的巫医蛮骨,盯着我看了许久,最终挥了挥手,让族人放下了武器。
“你的身体……很奇怪。”蛮骨的目光落在我胸口,若有所思,“先留下吧。”
就这样,我被暂时收留了。但部落里的大多数人看我的眼神,依旧充满了质疑与排斥。他们把我当成一个带来厄运的异类。
我没有在意这些,我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些生病的孩子吸引了。
他们的症状很像一种烈性传染病,高烧、咳血、皮肤出现坏死性紫斑。
凭借我脑海中的现代医学知识,我很快在部落周围找到了几种具有解毒和消炎作用的草药。
我将草药捣碎,然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找到了蛮骨,指着一个病情最重的孩童,对他说道:“让我试试,我有办法救他。”
“你?”一个高大的蛮武嗤之以鼻,“一个来路不明的弱者,也敢妄谈救人?”
蛮骨却制止了他,他盯着我的眼睛,问道:“你要怎么做?”
“清创,引流。”我用他们能听懂的词汇解释道,“他皮肤下的脓血堵住了生机,必须排出来。”
这在他们看来无异于天方夜谭。
但看着那孩子即将断气的模样,蛮骨最终点了点头。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一块被火烤得通红的锋利石片,划开了孩童身上最严重的一处紫斑。
黑紫色的恶臭脓血瞬间涌出。
周围的族人发出了惊恐的抽噎。
我冷静地为他挤出脓血,然后敷上捣碎的草药,再用干净的兽皮包扎好。
这是一场在蛮荒世界进行的、极其简陋的外科手术。
所有人都以为那孩子死定了。
然而,半天之后,那孩子的高烧竟然奇迹般地退了,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整个部落都轰动了。
他们看我的眼神,从质疑变成了敬畏。
就在这时,洞穴外传来一阵嚣张的叫骂声。
“龙鳞部的病鬼们,今年的祭品准备好了吗?再交不出来,就拿你们的女人和孩子抵债!”
几个身材更加魁梧、脸上画着血色图腾的蛮武出现在洞口,他们是敌对部落——煞岩部的人。
为首的蛮武看到部落里的惨状,更是肆无忌惮地嘲讽:“哈哈,看来都不用我们动手,你们就要死绝了!”
龙鳞部的蛮武们个个怒目而视,却因族人病弱而不敢轻举妄动。
那煞岩部蛮武越发得意,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就朝我刚刚救治的那个孩子砸去。
“一个病秧子,留着也是浪费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