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认为，这场比赛已经没有悬念了。
接下来的两天，是地狱般的煎熬。
林溪月的账户，在她的精准操作下，市值一路飙升。
媒体铺天盖地都是对她「投资女王」的赞誉。
而我的账户，死气沉沉。
第二天，我盯着屏幕，耳朵里却一片嗡鸣。
我听不清了。
那些哭声和笑声混成一团刺耳的噪音。
恐慌攫住了我，我连呼吸都开始困难。
晏清察觉了我的不对劲，他没有说话，只是走过来，从背后用手掌盖住了我的眼睛。
「别听了，」他的声音低沉而稳定，「跟着我呼吸。」
他温热的掌心隔绝了光线，也仿佛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他带着我做深呼吸，直到我的心跳平复。
「相信你的第一感觉，」他松开手，「也相信我。」
我看着他的背影，重新看向屏幕，那丝微弱的哼唱声，又重新清晰起来。
晏家的亲戚们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期待变成了毫不掩饰的鄙夷。
「我就说，一个孤儿院出来的野丫头，能有什么本事。」
「靠运气走了几回狗屎运，还真以为自己是股神了？」
「等比赛结束，就该把她赶出去了。」
这些话，他们以为我听不见，但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敢出门。
【朝朝好可怜，抱抱。】
【别怕，让子弹飞一会儿！】
【我相信晏清！他肯定有后手！】
第三天深夜，我被一阵剧烈的哭声惊醒。
那哭声不是来自我的账户，而是铺天盖地，从四面八方涌来。
整个金融市场都在哭，哭得惊天动地。
我冲出房间，看到晏清正站在客厅的巨大屏幕前。
屏幕上，全球股市一片飘红，断崖式下跌。
「出什么事了？」
我问。
「黑天鹅。」
晏清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美联储突然宣布超预期加息，市场崩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
那林溪月呢？
晏清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划开屏幕，调出了林溪月的账户。
触目惊心的红色。
她重仓的那些科技股，领跌大盘，几乎被腰斩。
短短几个小时，她的收益由正转负，并且还在不断亏损。
我再看我的账户。
那几支农业、医药相关的「垃圾股」，在这种系统性风险下，虽然也跌了，但跌幅微乎其微。
其中一支，天环生物，甚至还在微微上涨。
「为什么？」
我不解。
「因为它们是防御性板块。」
晏清解释道，「经济越差，农业和医药这种必需品的需求就越稳定。你选中的，都是最抗跌的股票。」
他转过头，看着我。
「你不是运气好，你是天生就能嗅到风险。」
这一刻，我好像有点明白，他为什么会选择我了。
第四天，市场情绪稍微稳定，但依然脆弱。
就在这时，一条新闻弹了出来。
天环生物宣布，其研发的新型广谱杀菌剂取得重大突破，对多种肆虐全球的农作物病毒有特效，已获得国际专利。
消息一出，天环生物的股价瞬间坐上了火箭。
开盘即封死在涨停板上，几十万手买单堆在后面，根本买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