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怎么了？」
晏清挑眉，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它在哭，哭得很伤心。」
我说完，全场寂静。
晏鸿和宋清雯的表情变得古怪。
晏清脸上的嘲弄也凝固了。
他直起身，拿过账本，目光落在我指的那一行。
「新锐艺术品投资，五百万。」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然后抬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有意思。」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第二天一早，他又丢给我一份报表。
「这个呢？一家快倒闭的纺织厂，听听还有没有救。」
我集中精神去听，捕捉到一丝微弱的旋律。
「它……它在哼歌，很小声，但没放弃。」
我迟疑地说：「它说，布料不对，想换成一种叫‘云锦’的料子。」
晏清拿回报表，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当天晚上，一个爆炸性新闻在财经圈传开。
晏家那个败家子晏清，花五百万买了一幅号称是新锐艺术家的画，结果被证实是赝品，原作早就被博物馆收藏了。
五百万，打了水漂。
晏鸿和宋清雯没有责骂我，只是看我的眼神更复杂了。
只有我知道，那五百万在被骗走的时候，哭得有多么撕心裂肺。
2 拍卖会的秘密
第二天，晏清破天荒地早起了。
他堵在我的房门口，双手插兜。
「走，带你去个好地方长长见识。」
我被他塞进一辆跑车里，一路风驰电掣，最后停在了一家金碧辉煌的私人会所前。
「今晚这里有场慈善拍卖会。」
他言简意赅。
拍卖会现场，名流云集。
我穿着晏清让人准备的晚礼服，局促不安地跟在他身边，像个误入天鹅群的丑小鸭。
【笑死，这是带她来学习怎么败家吗？】
【晏清肯定没安好心，他要当众羞辱楚朝朝！】
晏清领我到前排坐下，态度闲适。
拍卖会开始，一件件拍品被呈上。
晏清始终没有动静，直到一只清代的珐琅彩瓷瓶出现。
起拍价八百万。
会场气氛热烈起来。
晏清懒洋洋地举起了牌子：「一千万。」
我听见他银行账户里的钱发出惊恐的尖叫。
那声音尖利刺耳，让我头皮发麻。
它们在哀嚎，在求我救命。
「别！」
我脱口而出，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晏清动作一顿，侧头看我，眼神冰冷。
「你干什么？」
「这个，不能买。」
我急得快哭了，「它们在害怕。」
他盯着我，眼神探究，没说话。
会场的价格已经飙到了一千五百万。
「晏少，还跟吗？」
拍卖师笑着问。
晏清慢慢放下手，靠回椅背。
「不跟了，让给他们吧。」
最终，瓷瓶被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以两千万的价格拍下。
【怂了？这就放弃了？我还以为他要为博美人一笑一掷千金呢。】
【楚朝朝坏了他的好事，他肯定要发火了。】
我紧张地看着晏清，准备迎接他的怒火。
他却没理我，反而指了指下一件拍品。
那是一幅看起来很不起眼的油画，画框破旧，画的内容也晦暗不明，叫《日落》。
起拍价只有十万。
全场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