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起来我这套公寓旁边那套确实前段时间刚卖出去。
买家好像还真是个姓傅的。
“那你大半夜不走正门翻阳台干什么?!”我没好气地问“你有病啊!”
“我……”他的眼神闪躲了一下“我……我忘了带钥匙。”
我信你个鬼!
“再说了”他倒打一耙“你一个人住半夜三更的床头放把枪。你才有病吧!”
就在我俩大眼瞪小眼准备进行第二轮“友好交流”的时候。
他忽然脸色一白捂着胃缓缓地蹲了下去。
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你怎么了?”我皱起了眉头。
“胃病犯了。”他说声音有些虚弱“老毛病了。”
我知道。
这确实是他的老毛病。
以前他在国内的时候一忙起来就忘了吃饭。全靠我一天三顿盯着他才没把他自己的胃给作死。
现在没了我的“监督”。
他又旧病复发了。
我看着他那副疼得蜷成一团的可怜样子。
心莫名地就软了。
我叹了口气收起了枪。
转身走进了厨房。
十分钟后我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走了出来。
“喏。”我递给他。
他抬起头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接过碗默默地喝了起来。
喝得很急像个饿了很久的孩子。
“你”我看着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和沈嫣然怎么样了?”
他喝粥的动作顿了一下。
“分了。”他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在我最低谷的时候。她拿着我给她的钱跟那个小白脸跑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
我却笑不出来。
“你”他又抬起头看着我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这几年过得好吗?”
“挺好的。”我说“自由又快乐。”
“是吗?”他放下碗站起身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里燃起了一簇危险的火焰。
“可是苏晚。”
“我过得一点都不好。”
5
傅谨言那句“我过得一点都不好”像一粒投入湖心的石子在我心里激起了-圈又一圈无法平静的涟漪。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双因为酒精和胃痛而泛着红的深邃的眼睛。
那里面有我熟悉的偏执和霸道。
也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狼狈和……乞求。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乱了。
“你……你想干什么?”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却步步紧逼。
直到把我逼到了阳台的角落里退无可退。
他伸出双手撑在我身体的两侧将我完全地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那股熟悉的混合着淡淡烟草味的男性气息瞬间就包裹了我。
“苏晚”他低下头几乎和我鼻尖对着鼻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愣住了。
我甚至怀疑我出现了幻听。
重新开始?
这个曾经为了别的女人把我当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替身的男人。
这个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对我冷漠无情的男人。
现在竟然跑过来跟我说要重新开始?
“傅谨言,你是不是胃痛把脑子也给痛坏了?”
“你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忘了你是怎么为了你的白月光把我当成一个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