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无声无息地堵住了我们所有的退路，像一群等待猎物自投罗网的蜘蛛。
这是一个陷阱。
5.
「晚晚……我的好女儿……」
趴在天花板上的苏明哲开口了，他的声音变得嘶哑而粘稠，像是无数个声音的叠加，「你终于肯出来了。母亲……很想见你。」
「母亲？」我握紧了手里的电击棒，和林深背靠背，警惕地看着包围我们的人群。
「就是赐予我们永恒智慧的伟大存在。」苏明哲的头颅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转了180度，依旧死死地盯着我，「她沉睡了太久，需要一个新的容器来降临。而你的眼睛，晚晚，是她见过的最完美的螺旋。」
我的眼睛？
我下意识地想到了那句「你看，它多美啊，像不像你的眼睛？」
原来他不是在说蜗牛壳，而是在说我的眼睛和蜗牛壳一样，都是完美的螺旋？
这太荒谬了。
「别听他胡说！他在扰乱你的心智！」林深低喝一声，率先发动了攻击。
他举起手枪，对着苏明哲的肢体连开数枪。
但子弹打在苏明哲身上，只发出了「噗噗」的闷响，像是打进了棉花里，根本无法造成有效的伤害。
苏明哲怪笑一声，从天花板上一跃而下，像捕食的猎豹一样扑向林深。
其他的感染者也一拥而上。
我和林深瞬间被人群淹没。
混乱中，我用电击棒电倒了两个扑向我的人，但更多的人涌了上来。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手里的电击棒很快就被夺走了。
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头发，将我狠狠地向后拽去。
是王阿姨。
她那张曾经慈祥的脸此刻狰狞无比，漩涡状的眼睛里充满了贪婪。
「多美的眼睛啊……」她痴迷地凑近，另一只手伸向我的眼眶，「很快，它就会成为母亲的宫殿。」
她的指甲又冷又长，几乎要戳进我的眼球。
我绝望地尖叫起来。
「砰！」
一声枪响，王阿姨的动作停住了。
她的眉心多了一个血洞，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最后一刻的贪婪上，然后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是林深。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控制，一枪解决了王阿姨。
但他也被苏明哲死死地压在身下，胳膊被扭出一个可怕的弧度。
「林深！」我目眦欲裂。
苏明哲缓缓地转过头，漩涡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丢下林深，一步步向我走来。
「你竟敢……伤害母亲的仆人。」
他每走一步，身上的骨骼就发出一阵「噼啪」的脆响，身形也随之拔高一截。
我不能死在这里。
我还要去书房！
求生的本能让我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我转身就往二楼的书房冲去。
苏明哲的速度更快，在我即将碰到书房门把手的时候，他已经追了上来，一只手像铁钳一样扼住了我的喉咙，将我整个人提了起来。
窒息感瞬间涌了上来。
我的双脚在空中无力地乱蹬，视线开始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