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是大小姐身上独有的、淡淡的栀子花香气。
她没有说话，安静地开着车。
【虽然是大小姐，但性格意外地不错，还知道给我解围。就是太安静了，感觉和她待在一起，空气都会结冰。】
“我……话不多。”程沫沫突然开口，声音很轻。
我有些惊讶地看向她。
她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白皙的脖颈却染上了一层薄红。
“我……可以学着多说一点。”她又补充了一句，声音更轻了。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回家的路上，车厢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等等，她怎么知道我家在哪？我好像没告诉过她吧？】
程沫沫开车的动作明显一僵，方向盘歪了一下。
车子在路边发出一声轻微的摩擦音，好在她很快就稳住了。
“前面路口，好像有施工。”她看着前方畅通无阻的道路，面不改色地解释道，
“我需要……确认一下导航。”
【这理由也太烂了，前面连个施工的牌子都没有。难道是……她早就调查过我了？】
【从家庭住址到学校表现，再到人际关系？我去，大小姐的心思这么深沉的吗？】
程沫沫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她猛地将车停在路边，转过头看着我，一向平静的眼眸里写满了慌乱和羞恼。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急切地辩解，
“我没有调查你！我只是……只是……”
她只是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这时，学校论坛的一个帖子被疯狂推送到了我的手机上。
《惊爆，学生会长程紫樱与转校生程沫沫竟是亲姐妹！》
帖子下面，附着一张高清照片，正是我刚刚上车的场景，背景里是苗昭昭和颜思雨愤怒的脸。
而更劲爆的是，发帖人还附上了程紫樱和程沫沫的户籍信息截图，不过大部分信息都被模糊掉了，证明了两人的姐妹关系。
我看着照片，又看了看旁边手足无措的程沫沫。
【程紫樱和程沫沫是姐妹？所以学生会长早就知道我这个同桌的存在？】
【她之前关心我的成绩，真的是因为学生会长的责任感，还是？】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心头。
我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程沫沫：“程沫沫，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程沫沫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
5.
程沫沫看着我，眼眶慢慢红了，豆大的泪珠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
她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不是吧，怎么还哭了？我就随便诈唬一下，反应这么大？难道真有什么惊天大阴谋？】
【比如我是她们家失散多年的亲兄弟，要上演一出豪门认亲的戏码？】
“噗嗤。”
程沫沫被我这天马行空的想法给逗笑了，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看起来又可怜又好笑。
她擦了擦眼泪，终于开了口，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你……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那你说，到底怎么回事？”我追问道。
她低下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小声说：“地址……是姐姐告诉我的。她担心你，所以让我……顺路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