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败了。
回去后，沈聿罚我在地下室的冰水里泡了一整夜。
“阿黎，你的演技退步了。”
“手段不够狠，怎么能成事？”
第二次，我制造了一场车祸，用自己的车挡住了他的去路，车头撞得稀烂，我的额头也磕破了，血流了一脸。
他终于从车上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我。
“想死？”他声音冷得像冰。
我抓着他的裤脚，用沈聿教我的，最能激发男人保护欲的眼神看着他。
“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赔不起……”
他嗤笑一声，让保镖把我拖开，扬长而去。
我又失败了。
沈聿没有再惩罚我，他只是看着我，幽幽地说。
“阿黎，瑶瑶下个月就要回来了。”
“她说她很想你这个姐姐。”
沈瑶，他体弱多病的亲妹妹，从小被养在国外。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再失败，我在沈家，将再无立足之地。
第三次，我没再用任何技巧。
我查到他会去一个地下拳场。
我报了名，成了当晚的拳手之一。
对手是个身高一米九的壮汉，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我站在拳台上，看到了台下贵宾席里的陆九渊。
他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有趣的猎物。
裁判敲响了铃。
我没有躲闪，迎着壮汉的拳头冲了上去。
那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我身上，我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但我没有倒下。
我用沈聿教我的格斗术，用我这十年训练出的狠劲，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死死地缠住他，攻击他最脆弱的关节。
我被打断了三根肋骨，左臂脱臼。
但最后，那个壮汉被我用一个锁喉动作勒到窒息，昏死过去。
全场死寂。
我吐出一口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向陆九渊。
我赢了。
那天晚上，陆九渊的保镖把我从拳场后台带走。
他坐在车里，亲自用手帕擦去我脸上的血。
“不怕死？”
“怕。”我看着他，声音嘶哑，“但更怕没钱活。”
他笑了。
“有点意思。”
“以后，跟着我。”
3
在陆九渊身边的日子，是地狱，也是炼狱。
他喜怒无常，手段狠戾。
前一天可以因为我给他煮的咖啡烫了点，就让我站在雪地里一夜。
后一天又会因为我替他挡了一刀，而包下整个医院最好的病房。
他从不碰我，却把我带在身边，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摆件。
沈聿不断地给我发来指令。
“拿到他的行程表。”
“查出他资金的真实流向。”
“找到‘深海之心’项目的实验室位置。”
我像一个最优秀的间谍，在刀尖上跳舞，小心翼翼地窃取着陆九渊的信任。
我利用他对我“悍不畏死”的印象，替他解决了很多麻烦。
有一次，一个合作商背叛了他，他让我去处理。
我单枪匹马，闯进对方的办公室，用一把水果刀抵着那人的脖子，逼他把侵吞的资金全部吐了出来。
回来的时候，我浑身是伤。
陆九渊第一次，亲手给我上药。
他的手指很凉，动作却很轻。
“沈黎，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想活下去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