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将的长矛已至掌门面门!

云清羽看也没看,随手将那刚抽出的、闪着寒光的剑刃对着魔将方向,轻轻一划。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道清冷如月华的剑光,似慢实快,掠过长空。

那柄凶威滔天的魔炎长矛,连同那不可一世的魔将,以及他身后大片魔云、魔兽,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仿佛从未存在过。

风停了,魔云散了,阳光重新洒落,照在满地狼藉和死寂的青云宗上。

只剩下一些零星的、修为低微的魔兵,傻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所有人都石化了,跪在地上,保持着磕头的姿势,张着嘴,看着那个握着“扫帚剑”,一脸云淡风轻的少女。

云清羽甩了甩那截漂亮的剑刃,重新插回那焕然一新的“扫帚柄”中,又变回那把平平无奇的…呃,现在看起来似乎很不平凡的扫帚。

她歪了歪头,看着吓傻的掌门和众人,眨了眨眼,用一种讨论今天天气怎么样的语气,轻声问道:

“对了,刚才…你们是不是在叫祖师?”

她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真诚的疑惑。

“叫我们什么事?”

整个青云宗,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风卷着残叶和淡淡的血腥气,打着旋儿从跪伏的弟子们中间穿过。阳光刺眼,照亮了一张张凝固着惊恐、茫然、以及世界观彻底崩塌的脸。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钉在那个握着扫帚——或者说,握着刚刚抽出一截惊天剑刃又塞回去的不知名仙器——的青衣少女身上。

云清羽。那个三年引气不入体、天天被呼来喝去扫落叶、听炼气期小屁孩讲大道理的废柴云清羽。

刚刚,就是她,用一把……扫帚?……把那个恐怖得让他们生不出丝毫反抗之心、一掌拍碎护山大阵、逼得掌门要叩请祖师显灵的魔将,给……抹掉了?

不是击退,不是打伤,是彻彻底底的、无声无息的……抹除!连点灰都没剩下!

跪在最前方的掌门,苍老的脸上血色尽失,额头磕出的血迹尚未干涸,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眼珠子瞪得溜圆,死死盯着云清羽,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不,是仿佛第一次认识到……“人”这个字可能需要重新定义。

他旁边的几位内门长老,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有的甚至维持着刚刚拼死祭出法宝的滑稽姿势,僵在原地,活像一群被施了定身法的泥塑木雕。

云清羽被这齐刷刷的、混杂着极致恐惧和茫然的视线看得有点不自在。她挠了挠鼻尖,内心嘀咕:“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扫地工兼职拯救世界啊?一个个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本尊脸上有花吗?”

她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又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语气甚至更加真诚无辜了几分:“那什么……掌门?你们刚才,是不是在叫祖师?叫我们……有什么事?”

“我、我们……祖师……您……”

掌门嘴唇哆嗦着,语无伦次。他看看云清羽,又下意识扭头看看主峰祠堂的方向,脑子里一片浆糊。叫祖师?祖师……真的来了?而且是以这种……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降临?附身在了扫了三年地的弟子身上?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