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气地把旱烟杆子摔在桌上：
“你他娘的过年吗？”
我捏紧被子，怯生生喊了句：“爸爸...”
养父瞬间熄火，抹了把脸出门杀鸡。
当晚，我喝到了土鸡汤。
7
要想去县城，就得降低他们的戒备心。
从那天起，我强迫自己把他们当成了亲爸妈。
早晨起来帮忙喂鸡，中午做好饭送去地里，晚上举着手电筒在田埂上等他们回家。
一路村民对我这个半路冒出来的闺女没有半分惊讶。
“老冯，这是你闺女？长得和你真像啊！”
“哟，这闺女俊俏，要不给我家当儿媳妇。”
“去去去，我亲闺女我心疼还来不及，你们少打主意。”
自来熟的语气，如果不是我没失忆。
恐怕还真以为自己在大山里长大。
霎那间，我脑海里浮现两个字——
帮凶。
都是帮凶！
又过了一个月，我用期待的语气朝养父母开口：
“爸爸妈妈，我想穿月月身上那条粉色裙子。”
养父母瞬间陷入为难。
倒不是钱的问题。
而是裙子是在县里买的，村里没有。
养父眉头紧锁，一口一口吐烟：
“上村口小卖部扯两块花布也一样。”
我立马泪汪汪望向养母。
两根手指扯着她的围裙，小心翼翼摇晃：
“妈妈，我就要粉色的，她们都有，就我没有，她们也不和我玩。”
养母咬牙将围裙甩在桌上：
“买！明天就去买，别人有的，俺闺女也不差！”
8
凌晨四点，养母和养父背着包带我步行到村口。
一路走了半个小时。
村里有班车抵达县城，但一天只有两趟。
最早那班五点发车，去晚了就没了。
等车时，我居然看到了乔月月和赵清霁。
我当即就想挥手和竹马打招呼。
可下一秒，熟悉的恶魔身影也出现了。
乔老四，也是拐走我的人贩子。
我吓得愣在原地。
看起来像失忆一样。
“老刘，早啊！”
“带闺女赶集呢？来，叔叔给你颗糖吃。”
这难道是人贩子对我的服从性测试？
怀疑我没失忆？
我强压恐惧，面无表情接过糖果。
“年轻小姑娘就是喜欢往外跑。我家月月也是，就爱逛街。”
乔老四终归放下心来，话锋一转：
“不过老刘，你可得看紧了，街上人多，小心这么俊俏的闺女被人拐跑。”
我的心瞬间咚咚直跳。
赶紧握住养母的手：
“妈妈你要看紧我，我不想被人贩子拐走。”
养母顺势把我搂进怀里：
“乔老四你这张破嘴瞎说什么？还不是你闺女成天穿地骚气衣服往我闺女身边凑，要不然孩子哪会闹着去县城！”
“死老太婆敢骂我？”
乔月月立马像受惊的公鸡大声嚷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