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乐开了花。
毁了才好。最好让他觉得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以后见了我都绕道走。
顾谌以极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然后用一种看脏东西的眼神看着我,一言不发地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他走后,神经病在我身体里瘫软下来。
“我的霸总……我的爱情……就这么没了……”
我安慰她:“没关系,天涯何处无芳草,下一个霸总更听话。你看隔壁王总,不也挺帅的吗?”
“你懂什么!”她又开始咆哮,“顾谌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只有攻略他,我才能完成任务!”
又是任务。
我算是听明白了。这个神经病,就是个被系统操控的提线木偶。
“行吧行吧,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还追吗?”我问。
“追!为什么不追!”她又重新燃起了斗志,“越是挫折,越能体现我们之间爱情的来之不易!”
我叹了口气。
这人真是油盐不进。
接下来的几天,她带着我,开启了全方位无死角的“偶遇顾谌”计划。
顾谌去高级餐厅吃饭,她就带着我去隔壁的沙县小吃,说要制造“贫富差距的宿命感”。
结果,顾谌没看见我们,我们倒是被沙县老板多收了五块钱的餐具费。
顾谌去高尔夫球场,她就带着我去球场外面的草地里拔草,说要扮演“勤劳善良的灰姑娘”。
结果,我们被当成偷草坪的,被保安赶了出去。
顾谌去参加一个商业酒会,她搞不到请柬,就带着我爬墙,想混进去。
结果,墙没爬过去,我俩掉进了墙那边的化粪池里。
当我从那不可名状的液体里爬出来时,我整个人都麻了。
我闻着自己身上那股销魂的味道,看着旁边同样狼狈的神经病,第一次对她产生了……一丝同情。
太惨了。
真的。
神经病自己也快崩溃了。
她顶着一头黄白相间的黏稠物,仰天长啸:“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的女主光环呢?我的金手指呢?”
系统冷冰冰地回答:“检测到原主意识强烈干扰,宿主所有行动幸运值降低至负一百。”
“负一百是什么概念?”她问。
“大概就是,走路会踩到香蕉皮,喝水会塞牙,上厕所会没纸。”
神经病沉默了。
我,也沉默了。
我们俩,顶着一身的屎,站在月光下,相对无言。
最后,还是我先开的口。
“那个……我们现在是先回家洗澡,还是……再等一下,看看顾谌会不会从这里路过?”
神经病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你觉得,他看到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会是什么反应?”
我想了想,认真地回答:“可能会当场报警,说有两个生化武器入侵。”
她不说话了。
我们俩,默默地,互相搀扶着,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上的行人,都离我们八丈远。
回到家,我俩在浴室里,互相搓了三个小时的背。
哦不,是我单方面给她搓。
洗完澡,我感觉自己脱了一层皮。
神经病躺在床上,像一条失去了梦想的咸鱼。
“系统,”她有气无力地问,“我还有机会吗?”
“根据数据显示,宿主成功攻略男主的概率,已从初始的50%,下降到0。Š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