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鱼刺刺破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为什么痛的人就只能是我呢?
“啪”的一声,涨红在盛誉不可置信的脸上漫开。
我的心终于舒服点了。
“你打我!”
“你打孩子干什么?”
惊呼声不断响起。
“打就打了,还要挑日子?我一句话没说,就给我扣帽子,盛誉,这是你高知父亲对你的教育?既然有错就要认,那你的错你不该认吗?”
10岁的孩子不是不懂道理的年纪,作为他的母亲,却看着他化成刺向我的利箭,我只恨自己打的太晚。
苏然原本涨红的眼圈彻底落下泪来。
“嫂子,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但是你真的不应该通过打孩子来撒气,我这就走。”
脸色阴沉的盛景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走,我们都走,让她自己一个人在家发疯。咱们出去庆祝,就吃那家你很喜欢的海鲜餐厅,在我们家附近开了分店。”
那家海鲜餐厅是我一直心心念念想去的。
可盛景年一直说忙,等下次,原来一直等的人只有我。
看着他们仨转身离去的背影,我作了最后一次挽留。
“盛景年,盛誉,你们如果今天出门,那就永远不要再回来了,我不会再等你们了。”
回应我的只有那一声摔门的巨响,和空气中那一句不屑的冷哼。
可是,我这次是真的不要他们了。
给自己点了外卖,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收拾他们弄乱的房间。
而是躺在沙发上舒服的吹着空调。
看着电视机里倒影出我难堪的模样。
被油烟和汗水打湿的发丝一缕一缕的贴在额头。
身上的家居服是星星点点的脏污。
我怎么把日子过成了这个样子。
今天不是苏然第一次来家里,也不是盛景年第一次甩脸出门。
更不是我第一次窝囊的忍气吞声。
3.
我远嫁给盛景年是为了逃离那个重男轻女的可怕家庭。
我和他在大学相识,相知,他见证了我拼命向上的努力。
也见证了我被家里人逼着退学的狼狈。
而在我豁出半条命从被父母卖出的老光棍手里逃出时。
是恰巧偶遇的盛景年拉住我颤抖不停的手。
亮晶晶的眼眸中满是对我的心疼与珍视。
那时候的他说:
“顾青,我知道你有多么的优秀,即便退学了也没关系,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我盛景年,会永远永远尊重你,爱护你。”
就是这一句话,让我奋不顾身。
为了和我在一起,盛景年和家里闹翻了脸。
他家里停了所有的资助,可他那会才刚刚开始深造。
我一天打三份工,让他不要多想,好好继续念书。
那会的他会摩挲着我手上的老茧,红着眼说:
“我不读了吧,开销实在是太大了,我也去上班,你实在是太辛苦了。”
我咽下所有的苦楚,说自己一点也不辛苦,让他一定要坚持。
转头又接了三份工作,把自己累到还不到八十斤重。
终于熬到他读完博,博后也交流完毕,被高校聘用为最年轻的教授。
他父母终于接受了我们的关系。
而我们也拥有了盛誉。
我不再需要为了金钱奔波,可又开始为感情挣扎。
在我像个陀螺一样照顾一大家人饮食起居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