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内容之香艳诡奇,细节之逼真骇人,对皇室秘闻影射之大胆露骨,皆令人瞠目结舌,跌破眼球。二皇子元澈的大名,以一种他过去二十年在所有正经学问、诗词歌赋上从未达到过的“辉煌”速度,火遍了大江南北,成为了街头巷尾、茶楼酒肆最炙手可热的谈资。人们交头接耳,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和啧啧惊叹,语气中混合着猎奇的兴奋、道德的批判以及一丝难以言说的羡慕。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啧啧,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还算斯文的二皇子殿下……私下竟是如此……呃……风流不羁!真乃奇人也!”
“风流?这书里写的都快赶上商纣王的酒池肉林,夏桀王的荒淫无道了!简直是我大渊开国以来头一号……”
消息通过各种途径,飞速传回森严禁宫。刚被太子的“出柜宣言”气得吞了两粒护心丸、卧榻静养的老皇帝元泓,颤抖着手,接过暗卫指挥使呈上的那本装帧“精美”、封面绘着暧昧图案的书,再听着心腹内侍监哆哆嗦嗦、断断续续念出的几段“精彩”摘要,直接眼前一黑,喉头腥甜再涌。
“孽障!一群孽障!朕……朕到底造了什么孽!!”皇帝的咆哮声嘶力竭,震得御书房的琉璃窗棂都在嗡嗡作响,殿外侍立的宫女太监跪倒一片,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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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元溟的府邸,则又是另一番足以载入史册的“奇景”。
白幡招展,随风凄厉舞动。硕大的白色灯笼高挂,将府门映照得一片惨淡。哀乐阵阵,并非宫中礼制规定的庄重韶乐,而是不知从哪个民间丧葬班子请来的吹鼓手,吹打得格外卖力,唢呐声尖锐嘹亮,直冲云霄,恨不得让半个京城的人都听见这里的悲恸。
府门大开,里面人影绰绰,往来穿梭,却个个披麻戴孝,面带悲戚。一口硕大无比、用料极其考究、散发着淡淡幽香的金丝楠木棺材,赫然停放在正厅中央,棺材头前香烟缭绕,供品堆积如山。
事件的中心——三皇子元溟本人,一身缟素,孝帽歪戴,却精神抖擞,步履生风,正忙得不亦乐乎地指挥着府里上下下布置灵堂,调度人员,那劲头比他过去负责任何一件朝廷差事都要积极百倍。
“哎哎哎!那边那几个!花圈!花圈摆歪了!对,往左一点,再左一点!要显出肃穆,肃穆感懂吗?排列要整齐,要有气势!”
“还有你!你!对,就是你!哭!大声点!没吃饱饭吗?本皇子……啊不,本‘逝者’平日待你们不薄吧?拿出点真情实感来!哭得越伤心,月底月钱加倍!”
一个被点名的小丫鬟吓得一哆嗦,努力挤了半天,反而哭得开始打嗝:“殿…殿下……奴婢、奴婢实在哭不出来……呜呜呜……嗝!”
“哭不出来就想点伤心事!”元溟循循善诱,毫无悲色,“想想你被扣月钱的时候!想想你最喜欢的那支簪子摔碎了的时候!对对对!就是这个表情!保持住!”
他一扭头,看到捧着厚厚一沓文稿、一脸生无可恋的文书官,立刻快步过去:“悼词!悼词写得怎么样?字数够不够多?感情够不够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