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敢想，也想不明白。
无知带来的恐惧，此刻正疯狂吞噬着他们的理智。
我懒得再看这群跳梁小丑。
“无双，我们走。”
“是，帝师！”
凤无双恭敬应道。
我转身，迈步向大厅外走去。
“不！陈凡！你不能走！”
背后传来刘青岩凄厉的尖叫，她挣扎着想爬过来，却被凤无双冰冷的眼神吓得不敢动弹。
悔恨的泪水，混合着尘土，糊了她一脸，再也不见半分平日里的高贵与美丽。
我头也没回。
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是一生。
当我走出城主府大门，外面三千雪龙卫齐刷刷地站起，甲胄碰撞之声铿锵悦耳。
他们同时向我躬身行礼，声震云霄。
“恭迎帝师！”
青阳城的百姓们，早已被这阵仗惊动，将街道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看着我，这个他们平日里熟悉的“陈铁匠”，在一群如同天兵天将般的骑士簇拥下，缓缓走过。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撼与不可思议。
这一天，青阳城注定无眠。
而城主府内，刘振雄和刘青岩父女，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他们知道，他们刘家，完了。
他们错过了一场天大的机缘。
不，是他们亲手将这场能让他们家族一步登天的机缘，给狠狠地推开了。
3.
雪龙卫在城外扎下了营地，一座巨大的军帐，被临时当作我的居所。
凤无双屏退了左右，亲自为我沏茶。
她手法娴熟，一如三百年前，那个跟在我身边，怯生生的小侍女。
只是如今，她眉宇间的稚气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身为统帅的威严与杀伐果断。
“说说吧，北境什么情况？”
我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
凤无双俏脸一肃，沉声道：“帝师，情况很不好。”
“三月前，魔渊出现异动，沉寂了五百年的魔族大军，突然倾巢而出，攻破了镇魔关。”
“镇魔关守将，王虎大将军，力战殉国。其麾下三十万镇魔军，全军覆没。”
我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
王虎，我记得他。
三百年前，他还只是个愣头青，是我亲手将他从一个小兵提拔起来的。
没想到，也战死了。
“魔族此次的领袖，是号称‘血瞳’的魔皇，实力深不可测。我与他交手一次，在他手上没走过三招，便身受重伤，若非亲卫拼死相救，恐怕……”
凤无双的眼中闪过一丝后怕和不甘。
“我麾下的雪龙卫，也折损了近半。”
我放下茶杯，指尖在桌上轻轻敲击着。
“帝国皇室呢？”
我问道，“那个小皇帝，如今也该长大了。”
凤无双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陛下他……他早已被朝中那些世家大族架空，政令不出皇城。国难当头，那些世家不想着如何抵御外敌，反而还在为各自的利益勾心DD，甚至……甚至有人暗中与魔族勾结，想做那从龙之臣。”
“哼。”
我冷笑一声。
狗改不了吃屎。
三百年前，我扶持皇室，横扫八荒，一统天下，就是为了让人族能有一个安稳的生存环境。
为此，我杀得血流成河，不知有多少豪门望族，在我剑下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