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转身离开,留下她一个人站在冰冷的厨房里。
第二天晚上,景轩酒店包厢。
我和郗萦到的时候,靳骞已经在了。他果然人模狗样,穿着一身名牌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看到我们进来,立刻站起身,脸上堆着热情而略显尴尬的笑容。
“敖先生,郗萦,你们来了,快请坐请坐。”他走过来想跟我握手。
我无视了他伸过来的手,直接拉开椅子坐下。郗萦低着头,像个木偶一样在我旁边坐下,自始至终不敢看靳骞一眼。
靳骞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但很快又被笑容掩盖。他大概觉得我只是个没什么本事的普通男人,碍于面子摆摆架子而已。
菜很快上齐了。靳骞开始滔滔不绝,先是夸郗萦一点没变还是那么漂亮,然后又炫耀自己的生意做得多么成功,吹嘘自己认识多少权贵,言语之间充满了优越感。他绝口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仿佛那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我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动一下筷子,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郗萦则坐立难安,头几乎要埋进胸口,面前的菜一动没动。
酒过三巡,靳骞似乎放松了些,眼神开始不时地瞟向郗萦,带着某种令人作呕的暧昧和试探。
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我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看向靳骞。
“靳总生意做得这么大,”我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包厢瞬间安静下来,“就是不知道,经不经得起税务局的查呢?”
靳骞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了。他瞳孔猛地一缩,震惊地看着我。
“敖先生,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身体微微前倾,盯着他的眼睛,“你公司去年那笔走私人账户的二百多万货款,以及前年虚开的那几十万发票,税务局的同志,应该会很感兴趣。”
靳骞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显然想不通,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他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秘密。
“哦,对了,”我仿佛刚想起来似的,慢条斯理地补充道,“尊夫人好像还不知道那天同学聚会上的精彩片段吧?需不需要我打包一份,发给她欣赏一下?还有你那个宝贝儿子上的国际幼儿园,环境真不错,就是不知道如果家里出了事,还能不能继续读下去。”
“你……你调查我?!”靳骞猛地站起来,手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但更多的恐惧,“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也站起身,逼视着他,眼神阴冷,“我想让你搞清楚,有些东西,不是你能碰的。碰了,就得付出代价。”
我拿起桌上的红酒杯,将里面剩余的酒,缓缓地、侮辱性地从他头顶淋了下去。
暗红色的酒液顺着他的头发、脸颊流下来,弄脏了他昂贵的西装。他僵在原地,狼狈不堪,满脸的惊恐和屈辱,却连动都不敢动。
旁边的郗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们,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我扔下杯子,拉住郗萦的胳膊,把她从椅子上拽起来。
“走吧,老婆。”我对着面如死灰的靳骞,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看来靳总需要一点时间,自己好好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