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夏惊讶于他的观察力，同时感到一丝不安——他注意到了多少细节？
仿佛读懂了她的想法，程远补充道："别担心，我没有恶意。在野外，观察细节是生存技能。"
火苗噼啪作响，洞外的风雨声成了背景音。林小夏发现自己不再那么紧张了。也许是因为茶和火的温暖，也许是因为程远表现得一直很绅士。
"你经常这样和陌生人搭讪吗？"她半开玩笑地问。
程远摇摇头，"事实上，我通常避免和陌生人过多交流。但..."他停顿了一下，"被困在台风夜的山洞里，似乎打破了常规社交规则。"
林小夏轻笑出声，"确实。按照常理，我现在应该和朋友在酒店里喝热可可，而不是和一个陌生男人分享牛肉干。"
"说到这个，"程远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密封袋，"尝尝？自家晒的，比市面上的香。"
林小夏接过一片，咬了一口。肉质紧实，香料的味道在口腔中扩散，确实美味。"好吃。"她由衷地赞叹。
"我父亲的手艺。"程远的声音里带着自豪，"他在内蒙古有个小牧场。"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分享着食物和热茶。林小夏惊讶地发现，程远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不会打断她的话，也不会急于发表自己的观点。不知不觉中，她讲起了自己的工作压力，甚至提到了刚结束的一段不愉快的恋情。
"他说我太理性了，不够浪漫。"林小夏自嘲地笑了笑，"好像女性就必须感情用事似的。"
程远静静地听着，火光在他眼中跳动。"理性没什么不好。事实上，我很欣赏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
林小夏感到一阵莫名的温暖，不只是因为火堆。"你呢？有女朋友吗？"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问题太私人了。
程远却并不介意，"没有。我的工作性质决定了我大部分时间都在路上，很难维持稳定的关系。"
沉默降临，只有风雨声和火苗的噼啪声填补着空白。林小夏突然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知何时已经缩短了许多。程远的手臂几乎要碰到她的肩膀，她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雨水、皮革和淡淡烟草的气息。
"温度又下降了。"程远突然说，声音比平时低沉，"你冷吗？"
林小夏这才注意到自己正在轻微发抖。湿衣服贴在身上，尽管有火堆，寒意还是从骨头里渗出来。"有点。"她承认道。
程远犹豫了一下，然后脱下自己的夹克递给她，"穿上吧。我里面还有件毛衣。"
林小夏想拒绝，但寒意战胜了矜持。她接过还带着程远体温的夹克，披在肩上。那上面有他的气息，温暖而安心。
"谢谢。"她轻声说，突然感到一阵奇怪的脆弱。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山洞里，所有的社会身份和防备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程远看着她，目光深邃。"不客气。"他的声音异常柔和。
一道闪电突然划破夜空，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林小夏惊叫一声，本能地往程远那边靠去。下一秒，她感到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了她。
"没事的，只是打雷。"程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林小夏应该推开他的。理智这样告诉她。但身体却违背了意志，反而更贴近了这个温暖的怀抱。程远的心跳声透过衣物传来，稳健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