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夜重逢
深秋的雨夜，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入半山别墅。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车灯由远及近，指尖无意识的收紧掐入了掌心。
三年了，我依然无法习惯这种等待的滋味，像一个被摆放在精致笼中的雀鸟随时等待主人的临幸。
车门打开，霍成渝修长的身影从车中走出。
他喝醉了，助理撑着黑伞小心护着他不被雨淋到。
“霍先生，您小心脚下。”
我快步走到门口，接过助理手中的霍成渝。
他身上混合着酒气和淡淡的雪松香气，那是他惯用的香水味，昂贵又疏离。
“怎么又喝这么多？”
我轻声询问，试图撑住他有些摇晃的身体。
霍成渝抬起那双深邃的眼，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忽然笑了。
“新月，你来了...”
我的身体瞬间僵了僵。
雨声淅沥的敲打着玻璃窗，也敲打在她的心上。
霍成渝似乎也意识到失言揉了揉眉心。
“是你啊。”
“刚才头晕说错了。”
这不是第一次了。
三年前，她还是美院大四学生，为了筹集母亲的医药费，同时打着三份工。
就在她人生最灰暗最狼狈的时候，霍成渝如一道光照进了她的世界，他替她解决所有困境，然后提出包养协议。
他给她锦衣玉食，给她母亲最好的医疗，供她继续学画，条件只是做他的女朋友。
那时她多么天真，以为自己是幸运的，竟能得到霍氏集团总裁的垂青。
直到后来她才慢慢明白，自己之所以被选中，只是因为这张脸，与霍成渝心中那道白月光有七分相似的脸。
“扶我去洗澡。”
霍成渝的命令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沉默的扶着他上楼。
浴室里，水汽氤氲，她帮他脱下西装外套，然后是衬衫。
霍成渝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近。
温热的水流打湿了她的睡裙，勾勒出年轻窈窕的身形。
“今天画廊的人怎么说？”
他手指摩挲着我的下巴。
“那批新颜料还喜欢吗？”
上周他带我去美术馆，偶然看到一批进口颜料，随口问了她一句喜不喜欢，第二天就直接把整个系列所有颜色买下送到了画室。
“很喜欢，谢谢。”
她垂下眼眸。
霍成渝这才满意的笑了，他冰凉的手指像某种冷血动物一寸寸爬过我的身体。
“小月亮…”
他含混的低喃，吻落下时带着不容抗拒的侵占意味，像过去无数个夜晚一样，承受着这份被冠以宠爱之名的掠夺。
我闭上眼，任由他动作。
最初的时候，我曾为这样的亲密而脸红心跳，甚至可悲的产生了爱情的错觉。
直到某天夜里，他在情动时喊出新月这个名字，我才终于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替身，一个精心打扮的复制品。
霍成渝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我却毫无睡意，轻轻起身，走向隔壁的画室。
这间画室是霍成渝特意为她打造的，采光极好，配备了最专业的画具和设备。
他曾站在这里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说。
“好好画，念念以前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个这样的画室。”
他总是这样，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
我打开灯，走到画架前，上面是一幅即将完成的作品，她取名叫笼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