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行放下笔，指尖点在草稿纸的错误处：“这里斜率算反了，还有韦达定理代入时符号错了。”他说话时气息很轻，拂过林然的手腕，让对方莫名地缩了缩手。
“哦！对哦！”林然拍了下脑袋，恍然大悟，“我就说哪里不对劲，果然还是你厉害！”他低头改正错题，嘴角忍不住上扬——每次被沈知行点拨，他都觉得这人简直是为数学而生的，连讲题时的语气都带着逻辑美感。
沈知行看着他认真的侧脸，从笔袋里拿出支新的黑色水笔递过去：“你的笔快没墨了。”
林然接过笔，笔杆上还带着沈知行手心的温度。他愣了愣，突然想起上次自己抱怨笔不好用，没想到这人居然记在了心上。“谢啦！”他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等竞赛拿奖了，请你吃食堂的糖醋排骨！”
预选赛那天飘着小雨，林然出门太急忘了带伞，站在教学楼下急得转圈。就在他准备冒雨冲进去时，一把黑色的伞停在了他头顶。
“沈知行！”林然惊喜地抬头，“你怎么在这？”
“路过。”沈知行言简意赅，把伞往他那边倾斜了些，自己的肩膀很快湿了一片。
林然注意到他湿透的校服，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伞往你那边点，不然你要感冒了。”
“没事。”沈知行的声音很轻，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伞沿上，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在地面晕开小小的水花。
考试进行得很顺利，直到最后一道附加题，林然卡住了。他偷偷瞥了眼斜前方的沈知行，对方正低头奋笔疾书，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专注。就在他抓耳挠腮时，监考老师突然走了过来，敲了敲他的桌子：“同学，注意纪律。”
林然吓得一哆嗦，笔差点掉在地上。考完出来，他丧着脸跟沈知行抱怨：“最后那道题我肯定没做对，附加分没了！”
沈知行递给她一瓶温水：“我刚才看你草稿纸，思路是对的，只是没来得及算完。”
“真的？”林然瞬间满血复活，“那我还有机会进决赛？”
“嗯，”沈知行点头，看着他雀跃的样子，补充道，“晚上回去我把解题步骤发给你。”
那天晚上，林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反复看着沈知行发来的解题过程，字里行间都是清晰的逻辑。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止佩服沈知行的智商，更在意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关心。这种感觉让他心跳加速，他蒙在被子里拍了拍脸——林然啊林然，你想什么呢，人家可是沈知行。
三天后，预选赛结果公布，林然和沈知行双双晋级省决赛。看着公告栏上并列的名字，林然兴奋地抱住了沈知行的胳膊：“我们太厉害了！沈知行，决赛加油！”
沈知行僵了一下，感受着胳膊上的温热触感，低声应道：“加油。”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们身上，将两个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
第三章 误会萌芽
省赛集训营设在邻市的重点高中，为期一周。出发那天，林然背着塞满零食的书包，跟在沈知行身后叽叽喳喳：“听说那边食堂的红烧肉超好吃，我们一定要去试试！还有晚自习是自愿的，要不我们偷偷溜出去逛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