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陵越说越激动,周身青衫隐隐发黑,
怨气又有暴涨的趋势。
我抱着剑,对谢无妄抬了抬下巴:
“简单。跟上次一样,场景回溯,
找到他被勒死的证据,
托梦给监察御史,
让朝廷把状元名号还给他,平反昭雪。”
照搬流程,稳!
谢无妄却没动,
他盯着柳文陵魂体深处,眉头微蹙:
“不对劲。”
“哪儿不对?”我疑惑。
“他的执念核心在波动,”
谢无妄伸出手,指尖泛起柔和金光,
轻轻点向柳文陵的眉心,
“‘状元’只是表层诉求,下面……
还埋着别的东西。”
我凝神细看,果然发现柳文陵
汹涌的怨气之下,
隐藏着一丝极其微弱、
却带着浓烈愧疚与悲伤的气息。
“深度共情,走起。”
谢无妄闭上眼,
金光如同触须,探入柳文陵魂体深处。
过了约莫一炷香时间,他才睁开眼,
脸色有些复杂地收回手。
“他真正的执念,
不是一个状元头衔,
而是一个叫阿秀的姑娘。”
话音刚落,刚才还状若疯魔的柳文陵,
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轰然瘫倒在地,
双手捂脸,哭声从之前的愤怒嘶吼,
变成了悔恨与悲痛:
“阿秀……阿秀……我对不起你……
是我害了你啊……”
我和谢无妄交换了一个眼神
——得,双重执念,隐藏剧情解锁。
谢无妄再次引动共情之力,
这次呈现的记忆画面,
不再是京城的腥风血雨,
而是江南水乡的温婉小镇。
小桥流水,青石板路,
一个穿着素雅衣裙的姑娘站在河边,
将一支木簪递给即将远行的书生。
“阿陵哥,带上它,就像我陪着你一样。
我等你高中回来。”
“阿秀,等我中了状元,
一定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娶你过门!
再也不让你守着这家小药铺吃苦。”
少女笑靥如花,将木簪仔细别在他发间。
然而,柳文陵身死的消息还未传回,
赵轩为了斩草除根,竟派人散播谣言,
说柳文陵贪慕权贵,早已入赘宰相府,
成了赵轩的妹夫,绝不会再回江南。
阿秀不信,日日在河边等待,
从草长莺飞等到大雪封门,
等来的却是“柳文陵负心入赘”的
消息越来越真。
她忧思成疾,最终病倒在那间
充满药香的小铺里,
临死前,手里还紧紧攥着
另一支一模一样的、未能送出的木簪,
气息微弱地喃喃:
“阿陵哥……他不会负我的……
一定……不会……”
看到这里,柳文陵的魂体剧烈震颤,
他趴在地上,徒劳捶打着
奈何桥的石板,哭声绝望:
“是我!是我害了阿秀!
我不该去考什么劳什子功名!
我不该让她等我!我混账!我不是人!”
我站在一旁,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
狠狠揪了一下,闷得发慌。
原来,执念并不只有恨,
还有深入骨髓的愧疚
与无法弥补的遗憾。
“所以,只揭露赵轩的罪行,
最多算完成一半KP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