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二字，她终于嘶哑着吼了出来，带着血泪。
元峥浑身一震，猛地抬头：“不！你不是外室！知微，你听我解释……”
“解释？”沈知微凄然一笑，泪水终于滑落，“好啊，你解释。解释你为何骗我六年？解释你为何一边与我做着恩爱夫妻，一边在京城与别人拜堂成亲？解释你为何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在这里替你操持，替你担忧，而你在繁华之地娇妻美眷，步步高升！”
她的指控如同密集的雨点，砸在元峥心上。他脸上青白交错，有愧疚，有痛苦，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急躁。
“是！我是娶了婉如！”他仿佛破罐子破摔，声音也提高了八度，“可那是不得已！柳青山势大，他能给我前程！你知道我在边关拼杀多年，若无京中助力，永远只是个不入流的武官！我不想一辈子埋没在这里！”
“所以你就卖身求荣？”沈知微冷笑，“用我们的婚姻，去换你的前程？”
“我们的婚姻？”元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知微，当年在边关，你我之事，并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不过是权宜之计……”
“权宜之计？”沈知微如遭雷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元峥！当年你我是三拜九叩，在天地面前立过誓的！你说此生绝不相负！这些在你眼里，都只是权宜之计？！”
“那是形势所迫！”元峥烦躁地挥挥手，“我当时需要安稳，需要有人支持！知微，你对我很好，我知道！可光有好有什么用？柳家能给我的，你给不了！”
他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刺入了沈知微最痛的地方。原来，她所有的付出，所有的情意，在现实的前程面前，如此不值一提。
“所以，你从未想过给我一个名分？从未想过向京城那个家承认我的存在？”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元峥沉默了。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沈知微的心，彻底死了。最后一丝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