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弦……我的清弦……是我错了……」
「是我杀了你……」
3.
「是我杀了你？」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脑子嗡嗡作响，冲过去死死抱住他，不让他再自残。
「师兄！你醒醒！我在这儿！我没死！」
我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滴在他滚烫的脸上。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存在，疯狂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缓缓转过头，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里面充满了迷茫和痛苦。
「清弦？」他试探着唤我，声音沙哑得厉害。
「是我，师兄，我在这里。」
他伸出手，颤抖着抚上我的脸颊，指尖冰冷。
「你……是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我哭着说。
他愣愣地看了我许久，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悲恸。
他猛地将我拥入怀中，抱得那么紧，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里。
「太好了……你还活着……」
他的身体依旧冰火交加，可我却顾不上了。
我能感觉到他在发抖，一个曾经顶天立地的男人，此刻在我怀里抖得像一片风中的落叶。
我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一个孩子。
「师兄，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殿外的林晚意看到这一幕，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沈清弦！你放开顾师兄！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妖女！」
她尖叫着冲进来，想把我从顾寒江身上扯开。
可她的手还没碰到我，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了。
是顾寒江。
他依旧抱着我，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只是冷冷地说了一个字。
「滚。」
明明修为尽失，可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威压，依旧让林晚意脸色惨白，不敢再上前一步。
她不甘地跺了跺脚，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转身跑了。
我知道，她一定是去长老那里告状了。
果然，没过多久，几位宗门长老就带着执法弟子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为首的戒律长老指着我，声色俱厉。
「沈清弦！你好大的胆子！不但违抗掌门禁令，还在此迷惑寒江，意图不轨！来人，把她给我拿下，打入水牢！」
几个执法弟子立刻上前，就要来抓我。
我心里一片冰凉。
我知道，一旦进了水牢，我就再也出不来了。
就在这时，一直抱着我的顾寒江动了。
他缓缓地、却异常坚定地将我护在身后，用他那残破的身躯，挡在了我和所有人之间。
他抬起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赤红的眼眸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谁敢动她？」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撼动神魂的决绝。
「我顾寒江今天把话放在这里，她是我的人。谁想伤她，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他这番话震住了。
这还是那个清冷孤傲、不染凡尘的顾寒江吗？
为了一个资质平庸的师妹，他竟然不惜与整个宗门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