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许你死,阎王也带不走!」刀光劈落铁栅,他浑身是血闯入地牢,抱起奄奄一息的我。皇帝被反噬,百官成囚,北疆炮口对准皇城——而我的手术刀,正架在天下咽喉。
1 血夜合卺(上)
大梁,昭明四十七年,端阳夜。
端王府张灯结彩,朱漆喜字却遮不住沉沉药味。宾客未散,主院已乱——谢无咎半倚喜榻,玄色蟒袍被血浸成暗红,指节青白,攥着半碎的酒盏。
「王爷,再喝一口。」老内侍抖着声,将参汤递到他唇边。
「滚。」谢无咎低笑,唇角血线蜿蜒,像描坏的胭脂。
喜帕下的我深吸一口气,指尖掠过腕间系统光屏——
【检测到目标「谢无咎」,蛊毒活性97%,建议立即建立静脉通道。】
我抬手掀了帕子,声音冷静:「再滚就真没命了,王爷。」
满屋骤然死寂。
谢无咎抬眸,凤目因毒发泛起一层水红,像被雨水洗过的血玉。他打量我——短得不像话的头发,琥珀色眼睛,虎口薄茧,一身嫁衣却像手术袍。
「陛下赐我的……冲喜工具?」他轻咳,血点溅在她袖口。
我皱眉,从怀里掏出一次性压脉带,动作熟稔地缠住他上臂:「工具也有脾气,别乱动。」
「放肆。」
「再动,针歪了算你的。」我指腹轻敲,青紫血管浮起,系统麻醉针悄然推进。
谢无咎只觉臂弯一凉,半边身子竟松了力道。他眯眼:「毒?还是蛊?」
「救你命的仙术。」我抬眸,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喜房屏息,「想活,就闭嘴。」
老内侍颤声:「王妃,您——」
「出去,关门,两盏茶内别让任何人进来。」我摘下沉甸甸的凤冠,随手扔在地上,发出清脆一声。
众人愣住,下意识望向谢无咎。男人靠回榻,忽然低笑:「照做。」
门扉合拢,红烛爆了个灯花。
我已取出系统礼包——折叠手术盘、无菌手套、0.5%利多卡因。我抬手撕开谢无咎前襟,露出锁骨下狰狞青纹,那是蛊毒蔓延的「血线」。
「叫什么名字?」我戴手套,声音像在急诊室。
「……谢无咎。」
「血型?」
男人愣住。
「算了,现场验。」我指尖一点,系统采血针弹出,一滴血被吸入芯片。
【AB型,Rh阴性,可用,建议建立自体回输通道。】
我眉梢微挑:「命不错,稀有血型也能自给自足。」
谢无咎眸色深沉:「你究竟是何人?」
「暂时是你夫人。」我弯腰,酒精棉擦过他锁骨,冰凉刺骨,「下次再问,先付诊金。」
刀光一闪,手术刀划破青纹末端,黑血涌出。谢无咎闷哼,指节攥得榻沿木屑纷飞。
「别咬,出血更麻烦。」我递去一块纱布,「咬着,省得咬舌。」
男人却偏头,一口咬住我手腕内侧。
「嘶」我倒抽冷气,手没抽回,反而把另一只手探向系统光屏,调出微型吸血泵。
「咬可以,别干扰我操作。」
谢无咎舌尖尝到血腥,不知是她的还是自己的。他松口,低哑笑:「味道……不错。」
「变态。」我淡淡评价,手下动作却稳如机器——置管、引流、过滤、回输。黑血经透明导管渐渐转红,像夜中一条细弱却倔强的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