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想跳就跳吧。」我重复道，目光越过他，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记得找个好点的角度，别砸到楼下的花花草草。」
2.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陆建明最先反应过来，他冲我低吼：「苏晚！你疯了！他是你儿子！」
「我没疯。」我冷静地看着他，「疯的是你们。」
陆哲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大概从未想过，一向对他百依百顺的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骑虎难下，进退维谷，只能用更激烈的方式威胁我：「好！你不管我，我今天就死给你看！」
他说着，作势就要往下跳。
陆建明立刻扑过去，死死抱住他的腿，两人在阳台上演起了生离死别的戏码。
「儿子，你别冲动！你妈就是一时糊涂！」
「爸，你放开我！她都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冷眼看着他们拙劣的表演，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上一世，我就是被这副场景吓得魂飞魄散，哭着喊着答应了他们所有的要求。
可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我转身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慢条斯理地喝着。
背后，父子俩的哭喊和拉扯还在继续，像是蹩脚的舞台剧。
过了大概十分钟，见我始终无动于衷，陆哲自己从阳台栏杆上爬了下来。
他冲到我面前，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水杯，狠狠摔在地上。
玻璃碎裂的声音尖锐刺耳。
「苏晚！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去死！」他嘶吼着，脖子上青筋暴起。
我看着地上的碎片，淡淡地说：「陆哲，从今天起，别再叫我妈，我生不出你这么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陆哲气得扬起了手。
巴掌还没落下，就被陆建明拦住了。
陆建明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面孔，开始打感情牌：「苏晚，你怎么能这么说孩子？他也是一时糊涂，走错了路。我们是一家人，现在最重要的是帮他渡过难关啊！」
「一家人？」我笑出了声，笑声里满是讥诮，「陆建明，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把我当过一家人吗？」
陆建明眼神闪躲，不敢与我对视。
「我知道，这108万对你很重要，是你的救命钱。」他放软了语气，试图安抚我，「但哲哲是我们的未来啊！只要他好了，我们以后还愁没钱吗？你的手术，到时候我们做最好的！」
多动听的谎言。
上一世，我就是信了这番鬼话，才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我的未来，我自己会负责。」我一字一句地说，「我的钱，一分都不会给你们。」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径直走进卧室，反锁了房门。
门外，陆建明和陆哲的咒骂声、捶门声不绝于耳。
我充耳不闻，从床头柜的暗格里拿出我的银行卡和身份证。
这里面，是108万。
是我的命。
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动它分毫。
3.
我靠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陆建明还在不停地砸门：「苏晚，你开门！我们好好谈谈！」
陆哲则在破口大骂：「老不死的，你把钱藏哪儿了？快拿出来！信不信我把这门给拆了！」
我冷笑一声，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李律师吗？我是苏晚。我想咨询一下财产保全和离婚的相关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