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声音低沉得如同来自深渊的呓语，每一个字都淬着寒冰：
“目标出现。按计划，开始吧。”
第四章：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同样冷静、毫无波澜的男声：“收到。地点确认，A区地下车库出口，目标车辆黑色奥迪A6，车牌尾号87。‘礼物’已就位。”
“干净点。”江临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放心，专业处理。”对方简短回应，随即挂断。
江临放下手机，目光重新落回监控屏幕上。咖啡馆里，苏晚似乎倾诉完了，情绪平复了一些，正对着那个男人露出一个勉强的、带着感激的笑容。男人也笑着回应，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江临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弧度。
他关掉了监控画面，起身走到书房的落地窗前。窗外，城市的霓虹闪烁，车流如织，一派繁华景象。他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眼中翻腾的戾气。他在等。等一个信号。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格外煎熬。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是一条加密的短信，只有一个字母：“D”。
Done（完成）。
江临掐灭了烟，拿起外套，快步走出书房。客厅里，苏晚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发呆，眼睛还是红红的。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看到江临一副要出门的样子，愣了一下。
“这么晚了，你去哪？”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公司有点急事，服务器出了点问题，得去处理一下。”江临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刻意的疲惫，他一边换鞋一边说，看也没看苏晚，“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现在？都九点多了！”苏晚站起身，语气里带着不满和担忧，“什么服务器问题这么急？不能明天……”
“很急。”江临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关系到明天早上的一个重要会议。”他已经换好了鞋，手搭在门把上，终于侧过头，看了苏晚一眼。那眼神很淡，淡得像看一个陌生人。“你脸色不好，早点休息。”
说完，他拉开门，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外。
“江临！”苏晚追到门口，只听到电梯门关闭的叮咚声。她站在空荡荡的玄关，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无力感再次将她淹没。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颓然地坐回沙发，拿起手机，手指无意识地滑动着屏幕，心烦意乱。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苏晚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焦急的声音，背景音有些嘈杂：“喂？请问是苏晚苏女士吗？我这里是XX路交警大队！您丈夫江临先生是不是开一辆黑色的帕萨特，车牌号是XXXXX？”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瞬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是！是我丈夫！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您别急！江先生人没事！”交警连忙安抚，“是这样的，他在XX路A区地下车库出口附近发生了交通事故，对方全责。江先生的车被撞了，他人受了点惊吓，手臂可能有轻微擦伤，我们正在现场处理。您方便的话，最好能过来一趟……”
“车祸？！”苏晚的声音都变了调，刚才的委屈和愤怒瞬间被巨大的恐慌取代，“他……他真没事？伤得重不重？我马上过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