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监！」陈经理的脸瞬间由白转青，由青转紫，双拳死死攥紧，浑身都在发抖，「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我缓缓站起身，踱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我学着他当初对我颐指气使的语气，一字一顿，把每一个字都砸进他的耳膜里：
「我这个位置，没时间替废物收拾烂摊子！」
轰！
这句话，正是他当初把我踩在脚下时说的！一字不差！
陈经理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血色尽褪！
我还没说完。
我俯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像毒蛇般在他耳边嘶声道：「你做的这份垃圾，错误率高得就跟你当年贪掉的加班费一样，充满了不知死活的『创意』！」
接着，我猛地直起身，音量陡然拔高，足以让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再教你一遍，在公司里，什么叫『规矩』！」
「把地上的垃圾，一张一张，给、我、捡、起、来！」
「明天早上九点前，我要看到一份完美的报告，否则——」
我顿了顿，看着他那张屈辱到扭曲的脸，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就滚蛋！」
周围，瞬间响起几声压抑不住的、极力忍耐的倒吸凉气声！所有昔日的同事，都在用震惊、恐惧，却又藏着一丝丝痛快的眼神看着这一幕！
而陈经理，这个曾经的「阎王」，在我的目光逼视下，面如死灰，最终双腿一软，竟真的当着所有人的面，跪了下去，一张一张地，捡拾着散落一地的「罪证」和自己早已荡然无存的尊严。
我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心中的复仇烈焰烧得无比滚烫。
陈经理，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不。
这才只是个开始。
04
下午三点，财务总监的第一次项目会议。
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冰冷如墓碑，而我，是坐在碑首的祭品。
除了我，只有陈经理一个人到了。他坐在离我最远的位置，那张肥脸上挂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古怪笑容，仿佛在观赏一出早已预知了结局的戏剧。
其余三位项目核心成员，集体「请假」。
**无声的战书，比嘶吼更响亮。**
空荡的会议室里，中央空调的冷风「呜呜」作响，像亡魂的低语。投影仪的光束打在雪白的幕布上，空无一字，像一块等待镌刻墓志铭的墓碑。
「呵呵，张总监，看来大家……手头都比较忙啊。」陈经理终于开口，声音慢悠悠的，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黏腻，「新人上任嘛，总得有个磨合期。别急，别急。」
他嘴上说着「别急」，那双眯缝眼里透出的光，却分明在说：**你的死期，不急。**
我面无表情地合上笔记本，正要宣布散会。
「哎，等等。」
陈经理却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面，肥胖的身躯缓缓向我倾过来。他没有靠近，却像一座不断膨胀的山，将光线和空气都死死压住。
「张总监，有件事，我觉得……作为老员工，有义务提醒你一下。」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虚伪的关切，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咱们财务总监这个位置，可是个『好位置』啊……不过，你知道它为什么空了快十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