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朵里轰了一声,如同被针尖刺了。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陆闻溪瞪大眼睛,看我残缺不全的尸体,小小的,瘦瘦的,蜷成一团,缩在礼品盒里,面色惨白骇人,失控地揪着办理人的衣领怒问。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畜生!”
对方不屑扫他一眼,气得发抖。
“陆先生做过什么,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如果不是顾小姐不想追责,你,就是杀人犯。”
陆闻溪猛然抬头,大惊失色。
“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我的确有过为月柔出气的行为,但顶多只是气气她,从未想过伤她分毫。”
“你竟敢说从未伤过她分毫!你竟有脸说得出这话!”
连办理人都忍不住反唇相讥,陆闻溪却一脸悲伤,一脸仓皇地摇对方胳膊。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告诉我,你快告诉我!”
办理人将他狠狠推倒在地,平息心情。
“顾小姐说,什么都不必同你说,反正说了你也不信,反正你想演戏,就让你演个够,演到底,演一辈子。”
陆闻溪悲痛欲绝地倒在地上,眼泪横流,看着我再也睁不开的眼睛,心脏像被无数根尖针刺痛,撕心裂肺地疼。
他一点一点地爬过去,满脸心疼地抚摸着我身上的伤口。
撕咬伤、贯穿伤,撞击伤,新伤旧伤,道道醒目,处处致命。
怎么都不敢相信,那个昔日里总是对他笑得灿烂、怕疼又怕黑的小姑娘,是如何死在痛苦中,被黑暗裹挟着,一路颠簸出现在这里,更不敢想她临死前度过了怎样绝望的无助。
可经历了这么多非人的折磨,为什么死前却表情安详,连一丝痛苦都没有?
陆闻溪想不明白,只觉得心脏绞痛得几乎喘不过气。
“啊!!!”
无处安放的愤怒然他怒吼出声,不知过了多久,管家才谨慎地问。
“陆总,夫人的尸体直接拉出去丢了是吗?”
话音落地,陆闻溪像丧尸一样跳起来,目眦欲裂。
“谁说的这话,谁允许你们这样对她,她是我的妻子,明媒正娶的妻子,敢对夫人不敬,你们好大的胆子!”
管家一脸茫然。
“不是您让月柔小姐传话,说以后谁都不要管夫人死活,就算她真死了,也给您立马拖出去丢去乱葬岗,连尸体都别让您看到,污了您的眼吗?”
陆闻溪如遭雷击,僵在原地,接着疯狂摇头否定。
“胡说,我从未让月柔传过这话,全是你们在胡说八道!”
他气得头脑发昏,指着在场的每一个佣人,面目狰狞。
“我知道了,棠棠会死都是因为你们这帮人欺上瞒下,恶意打击报复她。”
“放心,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跟着棠棠一起陪葬!”
众人不语,只一味轻叹。
他脸色煞白,隐约有了答案,命人去找李月柔,却足足等了一整晚才在清晨见到人。
刚进门,就一脸委屈地扑进陆闻溪怀里,泪盈盈控诉。
“溪哥哥,你手下的人越发没规矩,人家都还没睡醒呢,就把人家拖到这来。”
“这群狗奴才就是欺负我现在只是小嫂子,还没成为大嫂子,都欺负我呢。”
“溪哥哥~~现在顾西棠都死了,今天就向全世界宣布,扶我上位啦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