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军赶紧推辞:“叔,不用不用!咱都是乡党,打个柜子不算啥,工钱饿不能要。”
李老栓不依:“那咋行!你忙活了这几天,不能让你白干。你要是不收,就是嫌少!”
两人推来推去,最后建军只好收了一半,说:“叔,这钱饿就收一半,多了饿真不能要。以后你家要是有啥活,跟饿说一声就行。”
李老栓见他实在,更满意了——这女婿,他是认定了。
王建军正弯腰收拾工具,锛子、刨子被他一一塞进蓝布工具包,边角的麻绳磨蹭着木柄,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抬头冲李老栓摆手,语气透着实在:“叔,您这就见外了!打个柜子哪能要您工钱?再说您还管了饿(我)两顿饱饭,这事就这么定了!”
李老栓攥着几张皱巴巴的票子,还想往他手里塞:“这哪成?你手艺这么好,耽误两天功夫,咋能让你白干?”
“就是啊建军,”张翠花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笑着打圆场,“你这娃实在得很!红梅,快别在屋里磨蹭了,送送你建军哥,路上慢些!”
里屋的李红梅早把这话听了进去,手里攥着块刚绣好的帕子,闻言赶紧迎出来,脸颊还带着点红:“建军哥,我送你。”
两人出了石峁村,顺着黄土路往枣林峁走。路边的糜子刚抽穗,风一吹晃着黄绿色的穗子,簌簌响。走了半晌,红梅忽然停下脚,手指绞着衣角,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建军哥,饿有句话想跟你说,你可别笑话饿。”
王建军心里一喜,还以为她要表心意,赶紧点头:“你说,饿听着呢。”
“你弟拴柱……你回去跟他说,让他找个媒人来饿家,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