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儿冲的!等着炸上天?”
这判断让眼镜男和黑衣女眼皮狂跳。
“酸蚀雾瘴”比乙炔危险一万倍!
杨天不管这些,一边嘟囔“干活的人死光了没人管”,一边扫着雾里的客厅。
最后目光落在角落——那儿有几包水泥粉,像是装修剩下的。
杨天眼睛一亮:“嘿!有办法了!”
他两步冲过去,撕开水泥袋。
抓起干粉就往脸上、脖子上抹:“快!学老子!水泥粉吸味儿!能顶会儿!”
他动作粗,却快,一下把自己抹成了“兵马俑”。
眼镜男和黑衣女都看傻了。
水泥粉吸酸雾?这啥操作?
但下一秒,他们傻眼了——杨天露在外面的皮肤,沾了水泥粉后。
接触到雾的地方,没像想的那样冒烟腐蚀!
那层薄粉,居然真能隔绝!
这完全不合常理!
见杨天“有用”,赵明跟抓救命草似的。
连滚带爬扑向水泥袋,往身上乱抹。
光头也咬牙,往自己身上、伤手上盖粉。
眼镜男和黑衣女眼神满是荒谬。
眼看雾越来越浓,皮肤开始发疼。
也顾不上了,抓着水泥粉往脸上糊。
一时间,客厅里烟雾腾腾。
所有人都成了灰头土脸的“泥人”,场面特诡异。
就在这时,雾里传来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声儿。
跟无数细针刮玻璃似的“咯咯”声,越来越近。
眼镜男透过糊了水泥的眼缝,死死盯着声音来处。
声音发颤:“来了……是‘雾中利齿’!别动!别出声!”
“它靠声音和气息……”
话没说完,杨天被那“咯咯”声吵得掏耳朵。
满脸不耐烦。
他突然重重拍了下沾着水泥的裤子,“啪”一声脆响!
对着声音来的方向,用工地喊话的大嗓门吼:“搞啥呢那边?开小会儿是吧?磨洋工!”
“没闻到漏气要炸了?都给老子打起精神!”
“安全巡查员马上到!想扣钱是吧?”
这突如其来的“工头训话”,跟一棍子闷在所有人头上。
那越来越近的“咯咯”声,突然停了!
雾深处,那看不见的“雾中利齿”。
好像被这不合逻辑、却带着“权威”的呵斥,弄懵了?
雾里静了片刻。
接着那刮擦声又响了,但这次,声音飞快地远了!
跟偷偷玩手机的工人被老板点名,赶紧收手机装干活似的!
雾还没散,但那股锁定猎物的杀意,居然真没了!
眼镜男、黑衣女、光头,还有刚抹完水泥的赵明。
全都僵在那儿,跟石化了似的。
只有杨天,满意地拍了拍手上的灰:“这还差不多。”
他顺手抓起另一袋水泥粉,全撒在我身上,把我裹得更严实。
动作一点不温柔,却在雾和死亡的包围里,给了我最实在的保护。
雾深处传来低低的嗡鸣。
像在琢磨刚才那个不按规矩来的“工头”。
后半夜就在诡异的安静里过了。
天亮时,雾终于散了。
窗外的地,跟被大爬犁翻过似的,全是坑。
杨天吐掉嘴里的水泥沫子,抹了把脸,一屁股坐在地上。
靠着墙,把我往怀里拽了拽。
用后背给我挡风。
他从兜里摸出半个干硬的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