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拒绝了他递来的橄 ઉית橄榄枝,亲手把沈修推了出去。
他只留下一句话:“江池,你会后悔的。”
我平静地说:“顾先生,我想请您帮个忙。”
“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当初那么傲的小丫头,也会求人了?”
“我想参加今年的‘织梦者’新锐设计师大赛。”
电话那头沉默了。
“织梦者”大赛,是国内最高规格的设计赛事,捧红了无数新人。
而今年的总决赛评委主席,是沈修。
顾秉文似乎是笑了,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
“江池,你知道今年的评委是谁吗?”
“知道。”
“那你还想参加?去自取其辱?”
“顾先生,”我打断他,“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他沉默了许久。
“可以。但报名通道已经关闭了。除非有两位业内资深人士的联名推荐。”
“您是一位。”
“另一位呢?”
“另一位,我想请您帮忙引荐。”
“谁?”
“赵钱孙。”
顾秉文倒抽一口冷气。
赵钱孙,时尚圈最毒舌,最不近人情的评论家,以扒皮设计师黑料为乐。
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把那些高高在上的天才,从神坛上拽下来,再狠狠踩上几脚。
顾秉文笑了:“江池,你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就不怕他把你那点破事也给抖出来?”
“我怕的,是没机会站在他面前。”
三天后,我拿着顾秉文给的地址,来到一家私人茶馆。
包厢里,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翘着二郎腿喝茶。
他就是赵钱孙。
他上下打量我,眼神像在扫描一件货物。
“你就是江池?”
“是。”
“听说你当年为了个男人,把自己前途都烧了?真是个蠢货。”
他的话很难听,我却没生气。
我只是从包里拿出一件东西,放在他面前。
那是一件我用碎布头拼接缝制的马甲,上面用各种颜色的线,绣着繁复的图案。
赵钱孙的眼神瞬间变了。
他拿起那件马甲,手指抚过上面的针脚,眼神从轻蔑,变成了震惊。
“这……这是已经失传的‘乱针绣’?”
“还有这个锁边……”他翻过内衬,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针法,“这是沈修的……”
“不,”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这是我的。”
赵钱孙猛地抬头看我,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猎人看到猎物的光。
他笑了。
“推荐信,我签。”
“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决赛那天,我要你,亲手把他拉下神坛。”
3
“织梦者”大赛的初赛,是线上投稿。
我躲在十平米的出租屋里,没日没夜地画设计稿。
房东的催租声,债主的威胁电话,都被我隔绝在外。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布料、针线和无边的灵感。
我设计的系列,主题是“涅槃”。
用最廉价的粗布、麻料,甚至回收的旧衣,通过拼接、解构、重组,再用繁复的手工刺绣赋予它们新的生命。
每一件作品,都在讲述一个关于破碎和重生的故事。
我的故事。
初赛结果公布,我以第一名的成绩,毫无悬念地进入了决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