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珍惜眼前人。”
顾母淡然摇头,“不是因为这个……算了不说了,你和昀礼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阿姨,我和他……已经离婚了,而且明天我就去非洲了,我想放过我自己。”
顾母对叶晞宁很好,她也从没有因为顾昀礼的事怨恨过顾母。
顾母长叹一口气,“阿姨知道的,都是昀礼的错,是我没教好他,阿姨祝你前途顺利,也替我向你母亲问好。”
临走时,叶晞宁抱了抱顾母,就像小时候那样。
送走顾母后,她独自去缴费处办理出院。
路过VIP病房时,她不小心瞥了一眼,而这一不小心正好瞧见她的前夫正温柔贴心地吹汤,然后喂给病床上的阮慕妍。
她装作不在意地经过,可心头的那抹痛意却怎么也压不住。
原来还是会心痛啊!
但她也没有打算回头了。
办理好出院后,叶晞宁又去了救援队,想要当面感谢那个在二次爆炸时将她护在怀里的人,他们却说那人要求保密。
无奈,她只能在心中默默感谢一下这个救命恩人了。
次日,叶晞宁戴着口罩,与援非志愿者们站在医院门口等待机场大巴。
“车来了!叶医生,你腿不好,你先上吧!”
同事热心地替她拿行李,她不好推拒。
她上车的那瞬间,正好与提着保温壶的顾昀礼交错而过。
时光错轨,自此,两人化作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天各一边,再无交点。
“哥哥,你怎么带了两份汤啊?我喝不完的。”
阮慕妍捧着热腾腾的参鸡汤,小口啜饮。
顾昀礼眸色闪动,“这是给少川准备的,他也住院了。”
“少川哥怎么了?”
“他……小伤,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他。”
顾昀礼带着保温壶去了楼上病房。
程少川确实受伤了,整个后背被大面积灼伤。
听消防员说,二次爆炸时,程少川死死护住叶晞宁,不然叶晞宁肯定活不了了。
细小的动静吵醒了程少川,他虚着声问:“宁宁伤势还好吧?”
“说是腿骨骨裂,其他都好,倒是你……我代宁宁谢谢你,过两天我让她过来看看你。”
程少川迟疑几秒,毫无血色的双唇翕合,有些话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在顾昀礼快要离开时,他才问了一句。
“昀礼,你还爱宁宁吗?”
顾昀礼身形一顿,回答得干脆:“爱过,但我现在对宁宁只有责任。”
如果要深究是什么责任,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是十几年青梅竹马的责任,还是法定夫妻的责任,好像都不是。
他曾怨恨过叶晞宁擅自将阮慕妍送出国,觉得她不识大体,因为几句谣传就像个恶毒妒妇一样暗箱操作别人的人生。
这三年间,他频繁飞往德国,也仅仅是因为他担心阮慕妍单纯懵懂,无法照顾好自己。
晚上,顾昀礼再回到阮慕妍的病房时,阮父也在。
病房内气氛焦灼,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争吵过的硝烟味。
“妍妍!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那么排斥相亲?”
一向温文尔雅的阮教授面色愠怒地质问病床上的女儿。
“我就是不想结婚!是你说的!要提升自己,不要虚度年华!为什么!现在又那么世俗地要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