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的时候,顾昀礼在喊她的名字。
可她已经不想再听顾昀礼说什么了。
原来放下喜欢了十年的人,只需要一瞬间。
……
还好婶婶被送医及时,没有什么大碍。
叶大伯连夜写好了辞呈递交了上级,表示接受一切调查和处罚。
一夜之间,他好似老了好几岁。
“宁宁,你相信大伯的吧,行贿和地下医院简直是无稽之谈!”
“至于小张,”他眼底闪烁泪光,“她是陈副院长的妻子。”
叶晞宁听说过,十几年前陈副院因为医闹被患者当场捅死。
“陈副院长当年是为了替我挡那一刀而死的啊!”
她第一次看到大伯流泪,他颤抖着声音说起十几年前的往事。
那时医疗条件落后,那个男患者的小腿被生锈的钢筋贯穿后,自己没当回事,等到感染后来医院,已经生命垂危了。
叶大伯当即决定切除患者小腿,保住了患者性命。
可患者非但没有感谢,反而把生活的不如意算到了叶大伯的头上。
叶大伯心中有愧,暗暗发誓,一定竭尽所能照顾好他的妻儿。
“大伯,我相信你的,对不起,这都是顾昀礼的报复,都怪我!”
叶晞宁潸然泪下,她是真的后悔了。
叶大伯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她:“大伯不怪你,我相信真理。”
“大伯,我是来道别的,两天后,我就要去援非了。”
大伯点头,“宁宁,做你想做的去吧,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救死扶伤的好医生的!”
跟大伯和婶婶道完别,叶晞宁就回了办公室收拾东西。
她抱着纸箱离开医院时,突然,颈部传来刺痛,瞬间没了意识。
再醒来,在郊外废弃仓库中。
一旁同样被绑着的还有阮慕妍。
“刺啦刺啦”,王雨的母亲拖着一根钢管从门口走了进来。
她眼神涣散空洞,面部低垂,像生锈的雕像。
嘶哑的声音响起:“叶医生,你骗我……小雨给我托梦说,你根本不是凶手啊!”
“小雨一直在哭,她说她看见了,诊疗单上标注了稀释注射,是她!”铁管直指一旁呜咽的阮慕妍,“是她一边打电话一边心不在焉地给小雨打针!她才是凶手啊!”
叶晞宁意识到王母精神情况很严重,言语动作都符合抑郁躯体化的特征。
她试图安抚:“王雨母亲,你先别激动,王雨的事情我们不是已经和解了吗?”
王母置若罔闻,走到阮慕妍身旁,拿掉她嘴里的毛巾。
“咳咳……你个疯子,说了不是我的错,你还要怎么样!”
阮慕妍尖喊着,刺激到了王母。
王母捏住她的下颚,强行灌入不明液体。
“啊!你……你给喝了什么?”
王母扯着唇,笑得瘆人:“你猜啊?猜中给你解药,猜猜看这个要不要稀释?”
她从身后掏出明晃晃的针管时,阮慕妍彻底崩溃,哭着认错。
“王雨妈妈,我承认是我的疏忽才导致王雨失去手臂的,求求你,我不想死!”
王母睁大双眼,癫狂的笑声在空荡的仓库回响。
“你终于承认了!你个无良护士!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
“小雨!妈妈这就为你主持公道!”
说完,她就掏出打火机扔向身后的铁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