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佝偻着背，头发花白，脸上写满了疲惫。
「爸，你怎么来了？」
我有些惊讶。
「我不来，难道眼睁睁看着你们离婚吗？」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哀求。
「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我平静地说。
「不，还有！你只要回去，一切都好说。」
他伸出手，想拉住我的胳膊。
「你女儿把我的血汗钱给了你儿子，你觉得这事儿还能好吗？」
我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
「我替他们向你道歉，是我没教好他们。」
老丈人低下了头。
「道歉有用吗？我的钱，回不来了。」
我的心，隐隐作痛。
「钱，我们一定会还给你的，你放心。」
他急切地说。
「不用了，我不需要你们的钱。」
我摇了摇头。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你说，我都答应。」
他抬起头，满脸的真诚。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家。」
我的眼眶有些湿润。
「你和林薇的家，不就是你的家吗？」
他疑惑地问。
「不是。」
我摇了摇头。
「我的家里，充满了算计和欺骗。」
我毫不掩饰地说。
「小伙子，你听我说，林薇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爱她弟弟了。」
老丈人替自己的女儿辩解。
「爱她的弟弟，就可以牺牲我吗？」
我反问他。
「不是牺牲，是……是借用。」
他解释道。
「借用？未经我同意，就擅自做主，这不是借用，是偷窃！」
我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老丈人有些不高兴了。
「我说话难听？你们做的事情，就不难听了吗？」
我怒视着他。
「我们是长辈，你能不能对我们尊重一点？」
他有些生气。
「尊重？你们值得我尊重吗？」
我冷笑一声。
「你！」
他气得浑身发抖。
「别说了，爸，求你了。」
林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也来了，红着眼睛，满脸泪痕。
「你别哭，你还有脸哭？」
我看着她，心如刀绞。
「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她跑到我面前，跪了下来。
「「你别给我下跪，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瞧不起你。」」
我后退一步。
「你……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她绝望地看着我。
「我怎么对你了？你问问你自己，你又怎么对我的？」
我指着她。
「我只是想帮我弟，我真的没有恶意。」
她哭着说。
「你没有恶意？你把我的钱给了你弟，这就是你对我最大的恶意！」
我愤怒地吼道。
「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拉着我的裤腿。
「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没有珍惜。」
我狠下心，掰开她的手。
「我求你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她绝望地喊道。
「「你没有我，可以去找你弟弟，反正你的心里，只有他。」」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身后，是老丈人的叹息声，和林薇的哭喊声。
我没有回头。
因为我知道，一旦回头，我就会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