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开始反思,会开始审视另外三个人。
而猜忌的链条,一旦开始转动,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我回到家,沈辞正等在门口。
他看到我从顾言沉的车上下来,眼里的温柔瞬间褪去,只剩下失望和受伤。
「晚晚,你还是去见他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抖。
我没有解释,只是疲惫地说:「沈辞哥哥,我累了。」
他拦住我,固执地问:「为什么?你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反问,「你又是什么样的人?」
沈辞愣住了。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们都说爱我,可你们做的事,却都在伤害我。」
「我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沈辞哥哥,你教教我,我该相信谁?」
我把皮球踢给了他。
他看着我清澈又迷茫的眼睛,脸上血色尽失。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指责顾言沉?
当年瓜分苏家的盛宴上,他沈辞,也是座上宾。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落寞地转身离开。
看着他萧瑟的背影,我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深入骨髓的冰冷。
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四个男人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谁也没有再来打扰我。
但我知道,平静的水面下,是汹涌的暗流。
顾言沉开始暗中调查沈氏集团的财务状况。
陆之远动用他的人脉,搜集顾言沉偷税漏税的证据。
沈辞则将目标对准了陆之远,试图挖出他不可告人的黑料。
而温清墨,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遍遍地翻看我父亲当年的病历,试图找出那个被他亲手掩盖的「真相」。
他们互相猜忌,互相提防,每个人都想找出对方的把柄,好在我的面前,彻底扳倒对手。
一场无声的战争,已经打响。
而我,这个战争的导火索,正悠闲地在家做着香薰,看他们狗咬狗。
这天下午,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陆之远的经纪人,秦姐。
「苏小姐,有空见一面吗?关于之远的事。」她的声音很客气,但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强势。
我勾了勾唇。
终于来了。
我和秦姐约在一家咖啡馆的包间。
她开门见山:「苏小姐,你想要什么?」
我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秦姐这话,我听不懂。」
「明人不说暗话。」秦姐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之远的前途,不该毁在一个女人身上。这是一张五千万的支票,还有一张去国外的单程机票。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
我笑了。
五千万?
上辈子,陆之远为了撇清关系,毁掉我母亲的名誉时,花的封口费都不止这个数。
我把支票推了回去,看着她,眼神冰冷:「秦姐,你觉得,我缺钱吗?」
「顾言沉和沈辞能给你的,我们也能给。」秦姐毫不退让。
「哦?」我挑了挑眉,「那陆之远能像他们一样,娶我吗?」
秦姐的脸色变了:「苏小姐,你别太贪心。之远是公众人物,他不可能结婚。」
「所以,」我靠在椅背上,笑得像一只慵懒的猫,「我只是他玩不起,又丢不掉的麻烦,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