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妍，你调查我？”
我摇了摇头。
“不用调查。”
“你那件昂贵的定制西装外套上，沾着甜腻的奶油味。”
“还有孟烟惯用的那款绝版香水味。”
“生日派对，玩得很开心吧？”
他猛地站了起来。
居高临下地瞪着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离婚吧。”
我将那份协议，又决绝地往前推了推。
“我累了，不想再为你摔跟头了。”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你……都知道了？”
我没回答，只是平静地与他对视。
契约的事，是他提出来的。
他说，这是为了我们更好的未来。
我信了，也照做了。
这十年，我活得磕磕绊绊，他却走得顺风顺水。
我放弃事业，甘愿做他身后那个倒霉蛋。
换来的，却是他锁骨上，另一个女人留下的暧昧印记。
陆衍沉默了很久。
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手腕上传来剧痛，下一秒就浮现出五道清晰的指痕。
“夏妍，你别后悔。”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狠劲。
“没了我的庇护，你以为你还能安稳地当陆太太？”
我抬起头，迎上他满是怒火的眼睛。
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他打着石膏的腿上。
我伸出手，轻轻敲了敲那坚硬的石膏。
“咚、咚。”
2
陆衍没签字。
他猩红着眼，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离婚协议，三两下撕成了碎片。
纸屑直接砸在我脸上。
“夏妍，想摆脱我？这辈子你都别想！”
门砰地摔上。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纸片从我身上飘落一地。
没有去捡。
我拿出扫帚，把碎纸扫进垃圾桶。
手机就在这时响起，是我大学时的好友，凌姐。
她声音很急。
“夏妍，模特大赛的复赛通知下来了！你到底去不去？”
“别告诉我你还要在那个家里摔断腿，给他陆衍换锦绣前程！”
我挂了电话，走到穿衣镜前。
十年了。
我为陆衍的好运付出了太多代价。
我崴脚半个月，他就赢了必败官司。
我烫伤手臂，他就签下死合同。
我的每一次倒霉，都变成了他平步青云的垫脚石。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我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爱人，而是看一件能带来好运的资产。
他总是提醒我小心这个，注意那个。
那不是关心。
陆衍回来时，已经是深夜。
酒气和孟烟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他扑过来抱住我。
“妍妍，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我跟孟烟就是妹妹，我发誓。”
我僵硬地任由他抱着，鼻腔里全是他身上另一个女人的味道。
“陆衍，你爱我吗？”
他抱着我的手臂猛地一僵。
他抱得更紧了。
“爱！我当然爱你！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就是你！”
我用力推开了他。
“别碰我。”
他眼神瞬间变冷。
“夏妍，你又怎么了？闹脾气也要有个度！”
他骂了句脏话，进了浴室。
很快，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他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是孟烟发来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