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表弟借了五万，我催他还钱，老公却说我小心眼。
“为了五万块，亲戚都不要了？”
他侄子婚礼上，我随了两千块的礼。
老公嫌我小气，当众给我难堪。
司仪念到我的名字时，我请来的两位“大哥”走上台，展开一幅巨大的横幅。
“恭贺陈家喜提老赖之家荣誉称号！”
老公的脸，比他弟媳的婚纱还白。
01
震耳欲聋的婚礼进行曲几乎要掀翻天花板。
水晶灯折射出令人目眩的、虚假的光。
我安静地坐着，像一个与这场盛大演出无关的观众。
空气里弥漫着香水、饭菜和人声混合成的黏稠气息，闷得我喘不过气。
“下面，让我们怀着激动的心情，宣读亲友的贺礼！”
司仪的声音油滑而高亢，拖着长长的尾音。
我放在桌下的手，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陈浩先生的同事，王总，礼金八千八百八十八！”
台下响起一片刻意拔高的喝彩声。
我身旁的丈夫陈浩，挺直了腰板，脸上泛着油光，那是属于男人的、廉价的虚荣。
他侧过头，用一种看似亲昵实则充满警告的语气对我说：“看见没，这才叫场面。”
我没有作声。
我的目光落在主桌上，婆婆正满脸堆笑地和新娘的父母说着什么。
他们陈家，最看重的就是这种所谓的“场面”。
“陈浩先生的胞兄一家，送上金猪一只，祝愿新人早生贵子！”
又是一阵掌声。
终于，司仪念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陈浩先生的表弟，陈杰先生，礼金六千六百六十六！”
我听见自己胸腔里发出一声冷笑。
陈杰，那个借走我们五万块钱，至今分文未还的“好弟弟”。
他居然有钱在这里充大方。
陈浩的胳膊碰了碰我，带着一丝炫耀和施舍的口吻。
“你看，小杰多懂事，多给我长脸。”
长脸？
拿我的钱，长他的脸。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那里一片冰冷，寸草不生。
“下面，是新郎的叔叔婶婶，陈浩先生与张静女士，送上的贺礼！”
司仪顿了一下，似乎在看礼金的数额。
陈浩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知道我只随了两千。
“礼金，两千元！”
司儀的聲音裡明顯少了几分熱情。
周围亲戚投来的目光，像细密的针，扎在我身上。
陈浩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张静，你故意的？”
“你让我今天把脸都丢尽了！”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就是我嫁了八年的男人。
一个为了自己的面子，可以心安理得牺牲我的感受的成年巨婴。
我没有理会他。
我只是缓缓站起身，对着台上正要继续流程的司仪说：“等一下。”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嘈杂的间隙中，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陈浩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眼神里满是惊恐和愤怒：“你又要干什么！给我坐下！”
我甩开他。
用了我这辈子最大的力气。
我对司仪笑了笑，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
“我还有一份特别的贺礼，要送给我的好侄子，也送给整个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