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为,我是沈聿于万人中,亲手挑选的唯一。
为了他,我洗手作羹汤,收敛起所有锋芒,甘心做他身后那个穿着围裙的影子。
可当他兄弟的联姻对象,一位真正的名媛出现在家宴上时,一切都变了。
他将那女人护在身后,对我冷声道:「你就不能学学人家?家世、谈吐,哪样不比你强?带你出来,我都嫌丢人。」
那一刻,我心死了。
后来,我摘掉围裙,换上红裙,重新站在聚光灯下。
沈聿红着眼将我堵在后台,声音颤抖:「老婆,跟我回家。」
我挽住身边英俊的男人,笑得明艳动人:「沈聿,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夫。」
1
三周年纪念日的烛光,是我亲手点的。
每一道菜,都是我耗费心血,为沈聿复刻的独家记忆。
他曾说,最怀念老家堂会上的那口佛跳墙。
我便熬了十二个小时。
他说,喜欢松鼠鳜鱼昂首的姿态。
我便对着视频,练废了上百条鱼。
我解下那条浸透了油烟与爱意的围裙,挂在门后。
门铃响了。
我带着满心欢喜去开门。
门口站着沈聿,高大英挺。
他身侧,还依偎着一个女人。
苏晚晴。
他兄弟的联姻对象,一个活在财经杂志封面上的名媛。
沈聿没有解释,揽着她走进来,仿佛这是她的家。
苏晚晴的目光扫过我精心布置的餐厅,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她捂住了鼻子,声音娇嗲得能拧出水。
“阿聿,这里油烟味好重,呛得我喉咙不舒服。”
沈聿的脸色瞬间变了,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紧张与疼惜。
“怎么不早说?”
他扶着苏晚晴的胳膊,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带她到离餐厅最远的沙发坐下。
我站在原地,像一个透明的、碍事的空气人。
沈聿走回餐厅,看了一眼满桌的菜,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把这些东西撤了。”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阿聿,这些是我……”
“听不懂人话?”
他打断我,语气里满是不耐与鄙夷。
“你做的这些东西,也配上桌?”
“晚晴闻不惯这种味道,会过敏。”
他开始动手,将一盘盘菜端起来。
我以为他要端进厨房。
我错了。
他走到客厅角落,那里放着宠物狗的食盆。
他将我熬了十二个小时的佛跳墙,倒了进去。
金色的汤汁溅在光洁的地板上,像一滩廉价的呕吐物。
他又拿起那条我雕琢了半天的松鼠鳜鱼,扔进狗盆。
狗欢快地摇着尾巴,大快朵颐。
一盘。
又一盘。
我耗尽心血准备的盛宴,成了狗的晚餐。
我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沈聿做完这一切,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
他走到我面前,目光里满是轻蔑与警告。
“晚晴吃不惯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他越过我,走到苏晚晴身边,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
“饿了吧?我叫人送米其林外卖。”
苏晚晴靠在他肩上,与他交换了一个嘲弄的眼神,然后娇笑着瞥向我。
那眼神,是胜利者的炫耀。
沈聿将她护在身后,回头对我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