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贺云舟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甩开林薇薇的手，走到我面前。
“谁让你躲的？”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咬着唇，不说话。
“我问你话呢，谁让你躲的？”他加重了语气。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狠狠甩在我脸上。
火辣辣的疼。
我被打懵了，耳朵里嗡嗡作响。
这是他第一次动手。
林薇薇在一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贺云舟看着自己微微发红的手掌，也愣住了。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
我捂着脸，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这一次，不是演的。
是真的疼，也是真的委屈。
但下一秒，手机的震动将我拉回现实。
我颤抖着手，解锁屏幕。
【叮！人身伤害及重度精神羞辱补偿金一百万元已到账。】
我看着那个一串的0，所有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
值，太值了。
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贺云舟，用白月最经典的、破碎又倔强的眼神望着他。
“对不起，我不该躲的。”
“下次……我不会了。”
贺云舟看着我红肿的脸颊，和那双酷似白月的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上楼。
林薇薇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也跺着脚跟了上去。
那一巴掌之后，贺云舟有整整三天没有找我的麻烦。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谁也不见。
管家说，他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这样。
因为，快到白月的忌日了。
3
我乐得清闲，每天在我的豪华大床上盘算着我的小金库。
短短一个月，我的存款已经突破了三百万。
这是我以前打工十年都赚不到的数字。
闺蜜给我发来消息，问我过得怎么样。
我拍了一张窗外花园里盛开的白玫瑰发给她，回了两个字：
“活着。”
她秒回一个痛哭的表情。
“念念，要不别干了，钱我们再想办法，你别折磨自己了。”
我看着屏幕，笑了笑。
折磨？这是恩赐。
白月忌日那天，天色阴沉，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贺云舟终于出了书房。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脸色比外面的天还阴。
“走。”他冷冷地对我说。
我知道要去哪。
我换上管家准备好的黑色连衣裙，没打伞，跟着他走进了雨里。
车子一路开到城郊的墓园。
雨越下越大。
贺云舟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径直走向一座白色大理石的墓碑。
墓碑上，是白月笑靥如花的照片。
我跟在他身后，雨水很快浸透了我的衣服，冰冷的雨滴顺着发梢滑落，冷得我瑟瑟发抖。
贺云舟在墓碑前站定，将手中的一束白玫瑰轻轻放下。
然后，他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跪下。”
我愣住了。
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让你，跪下。”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看着墓碑上白月的照片，照片里的她笑得那么甜美，那么无辜。
而我，一个为了钱出卖尊严的替身，要跪在她面前。
这是合同里没有写明的条款。
但这也是最极致的羞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