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说完,银蛇化作点点银光,消散在夜空中。乔小英知道,这是她与灵蛇缘分的终结,也是她全新人生的开始。

她站在静心寺的门前,望着山下的万家灯火,手背上的印记微微发热。万物众生的痛苦与喜悦如潮水般涌来,又悄然退去。乔小英微笑着,感受着这个不完美却值得珍惜的世界。

从此,静心寺多了一位能医心治痛的师父,人们称她为“蛇吻仙子”。而乔小英自己知道,她不过是学会了倾听万物之声的普通女孩,而这份能力,终究源于一颗不平凡的心。

危机过去后的静心寺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乔小英的生活却悄然发生了变化。她开始系统地探索自己与生俱来——或者说由蛇吻赐予——的特殊能力。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过古老的窗棂,乔小英便会在寺院的静修室中打坐。她发现,在极度宁静的状态下,她能够更精确地控制自己的能力。她可以像调节音量一样,调整自己对周围生命体感受的敏感度。

“痛苦有无数种形态,”她在日记中写道,“植物的痛苦是沉默的,动物的痛苦是本能的,而人类的痛苦最为复杂——既有肉体的疼痛,更有心灵的煎熬。”

一天,慧明师太的风湿病发作,膝盖肿痛难忍。乔小英轻轻将手放在师太的膝盖上,闭上眼睛。渐渐地,她不仅能感知到疼痛的具体位置和性质,还能“看到”发炎部位的细微状况。凭借这种洞察,她调整了草药配方,加入了后山特定区域生长的几种植物。令人惊喜的是,慧明师太的疼痛在当天就大为缓解。

“孩子,你的手有治愈的力量。”慧明师太慈爱地抚摸着乔小英的头发,“这是佛祖赐予的礼物,要善用它。”

乔小英却思考得更深。她发现自己的能力不仅仅是“感知”痛苦,某种程度上,她能够与患病或受伤的组织“对话”,引导它们自我修复。这不是魔法般的瞬间治愈,而是加速了自然愈合的过程。

随着能力的增强,乔小英也开始感受到这种天赋的代价。每当她深度使用能力后,会感到异常疲惫,需要长时间休息才能恢复。而且,她感知到的痛苦越多,自己的情绪也越容易受到影响。

一天,附近村庄的一个农夫送来一只受伤的猎犬。猎犬被野猪撞伤,肋骨断裂,情况危急。乔小英将手轻轻放在猎犬颤抖的身体上,立刻感受到了它极度的痛苦和恐惧。她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引导着这种连接,渐渐地,猎犬的呼吸平稳下来,眼中的恐惧被平静取代。

治疗结束后,乔小英却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几乎无法呼吸。她意识到,这是能力过度使用的反应——她不仅感知了猎犬的痛苦,某种程度上也承担了一部分痛苦。

“必须找到平衡,”她告诫自己,“否则这种能力最终会摧毁使用者。”

乔守诚在静心寺附近租下了一间小屋,决定长期住下,弥补多年来对乔小英照顾的缺失。他带来了乔家的家族史料,其中记载着乔家与灵蛇的古老渊源。

“看这里,”一天下午,乔守诚指着一本泛黄的族谱对乔小英说,“乔家每三代左右,就会出现一位‘通灵者’,他们能够感知万物,医治病痛。上一位有记载的是你的曾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