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我给你换大别墅，买跑车，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描绘着我们美好的未来，眼里的热切和贪婪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陌生。
这个男人，还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顾淮吗？
“我累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我不想再跟他演下去，转身躺回床上。
顾淮在我身边站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会发火，或者摔门而出。
但他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帮我掖了掖被角。
“好，你先休息，不急。”
黑暗中，我睁着眼睛，一夜无眠。
车里那个女人的声音，和他不耐烦的“知道了”，像魔咒一样在我脑中盘旋。
很好，顾淮。
你想要那套宅子是吗？
我给你。
但就怕你，要不起。
2.
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样准备早餐。
顾淮起得很早，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餐桌旁看财经新闻。
晨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他身上，英俊的侧脸，得体的穿着，精英范十足。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前完美的丈夫，背地里却藏着那样的龌龊。
“今天公司有个重要的会，我可能要晚点回来。”
他喝了一口咖啡，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嗯。”
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放下咖啡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
“小瑜，这是那套宅子的资产转让协议，你先看一下。我知道你舍不得，但这次机会对我们真的很重要。”
“只要你签了字，剩下的手续我来办，保证不会让你操心。”
我接过文件，指尖冰凉。
协议的最后一页，已经签上了我的名字，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
只差一个我的手印。
而在受赠人那一栏，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林悦。
我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他那个秘书的名字。
他甚至连伪装都懒得伪装了。
“顾淮，”我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你爱我吗？”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
“当然爱，小瑜，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他走过来，想抱我。
我拿着那份协议，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因为我突然发现，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你。”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沈瑜，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我收回手，将协议扔在桌上，转身拿起自己的包，“今天我约了朋友，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我没再看他铁青的脸，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家。
走出小区，我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周律师吗？我是沈瑜。我想咨询一下，关于婚内财产转移和离婚诉讼的问题。”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而专业。
“沈小姐，您别急，慢慢说。”
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浑身发冷。
十年，我用十年的青春和全部的爱，养出了一条不知满足的毒蛇。
